《杨切的复习》9.绿色植物

第一天上班，单位安排了一位姓张的前辈带杨切了解工作，前辈20来岁，有1米8左右，肥肥胖胖，憨态可掬，在讲到一些复杂流程的时候，往往会犯一点结巴。就这样一上午过去，杨切大概对工作内容有了些了解，但远没到上手工作的程度。
中午前辈张带他去街边小吃吃饭，他们在街边坐下来，杨切说等会这些梧桐叶子种子被风吹到碗里就难受了。前辈张说这些树其实是悬铃木，是山龙眼目的，而梧桐是锦葵目的，其实梧桐，泡桐在植物学上的亲缘关系也相差很远，还有枫树，槭树大多人也分不太清.........，杨切微微点头表示应和，心想说到这些他反倒一点不结巴了，一会儿点的苕粉上来了，他还是说个不停，什么月季，爬山虎，牵牛花之类的，杨切边吃边听，还担心他的苕粉凉了怎么办。
下午继续了解工作，但是和上午不一样的是，遇到一些问题，前辈开始支支吾吾的，不像是他不知道，而是故意在隐瞒他什么。杨切有时候问到一些问题，偶尔办公室里就总有那么几个人朝他这边看。杨切感觉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憋着一股气，索性就敷衍起来，明面上跟着老张的指示做操作，心里却在盘算怎么跟其他人打上交道问问他们为什么会对他这么个一穷二白的新人这么关注。
“这个世界往往存在许多谜题，有的时候真相显而易见，但多数时候往往迷雾重重，有一些谜团是由于人类有意地为了谋取利益而制造，但多数时候则是由于人类作为生物，作为动物，由于自身的限制根本无法理解真相，或者我们能通过各种工具，思想的工具，科学的工具，来突破这些迷雾，但是........”杨切在稿件里看到这么一段话，但却没了下文，这段话让他很在意，但是他没有太多功夫去关注，他还有很多工作和生活上的事务需要解决。
他怀念学校的同学，但并不愿意回到学校的生活，即便在工作上他面对着更复杂的处境，他也怀念方黑，可是他也相信他会遇到别的爱情，他试着接触其他同事，以便更好地认识到这个单位的全貌。
办公室一个角落栽有一盆常春藤，已经霸占了那一大片的墙，坐在那边的同事说常春藤就是带杨切的老张提议种的，但是老张离得远，所以反而平时都是他在浇水，但是肥料之类的都是老张处理，然后这个同事接着又说其实她不太喜欢这个，因为随着它越长越多，叶子藤蔓间的小虫子也越来越多，她说她很害怕蜘蛛，要是有天常春藤长满屋顶，小蜘蛛一个一个掉下来，想到这里她就头皮发麻。
可是你明知道小小的蜘蛛是对人造不成什么威胁的，杨切说，其实大多数时候，我们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它们就会被我们踩死，被我们某本书压死。
可是我还是害怕，她不想继续说下去。
下午4点多，太阳照到杨切坐上，虽然室内温度并不高，但是他还是燥热起来，他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了一点，他看向楼下，汽车和人都在道路上运动，柳条被风吹着，河水慢悠悠地流着，他这时感觉河边的护网都晃荡起来，这使他又回想起那天他在溪边柳树下他提着装有颜料的塑料袋站在柳树下，那时候他看到方黑走过来，他几乎是欣喜的。
他又回头打量着整间办公室，期望中找出关于身处黑塔中的这间杂志社的这些人的不同之处，这种可能的不同之处或许能对他的处境造成些许影响，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这种尝试是多么荒诞和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