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龙|龙龄】玲珑骰子安红豆（十七）(6)

不知是哪一堆尸骨底下发出声音，尸堆里出现一只手，慢慢的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
“哥……”樊霄堂从尸堆里爬出来，看着自己面前背后被扎满了长箭的张九南。他还能想起来夜里的时候。自己受伤难以灵活活动的时候，正巧箭如雨下，张九南挡在他身前的模样……
那个时候自己脸上的血液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只知道瞪大了眼睛疯狂的嘶吼......
“九南哥......”摇晃着张九南的尸体，樊霄堂皱着眉头眼眶红的要命，明明那么想哭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樊霄堂将脸颊贴在张九南的额头，“我们去找九龄哥，九龄哥一定等着我们回去呢……”
樊霄堂踉跄着站起身，四下寻找想看看有没有人来过的痕迹，却被一匹有着漂亮毛色的黑马的尸体吸引了目光。
那匹马他认得，那是......
“黑……黑？”樊霄堂像是失了魂一样站起来，眉头紧锁一步一步迈动像灌了铅一样的双腿，上前查看……看见黑黑身边躺着的是没有穿盔甲的，甚至衣服都破破烂烂遮不住身体，像是被来回践踏过的......
那个人。
“啊——”眼前的尸体挑断了樊霄堂的神经，抱着头狂笑的他却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这片横尸遍野的土地上不仅仅有乌鸦盘旋在上空，还有个流离失所的人……
那段时间过后，附近的居民捡到一个少年。
嘴里只知道低声念叨着哥哥，问他从哪来不知道，问他是谁也只会换来知道疑惑的表情……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儿，也没有知道他的名字。一旁的小孩发现这他口袋里还有几颗糖，原本想拿走分给隔壁小朋友吃，可却没想到被这傻子保护的好好的，抓着袋子就躲得远远地，一边护住袋子，一边喊着哥哥......
“阿爹，这傻子不让我吃糖！”小孩看见自己爹爹来了，急忙跑到旁边告状。
“什么这傻子那傻子的，这孩子好好叫名字不成？”中年人拿着拍了小孩的头，瞪着眼睛教训他。
“他没有名字嘛！”小孩吃痛捂着头蹲在地上。
“哥......”那傻子似乎看着袋子神游，将袋子紧紧贴在胸口的位置。
“喏，你听听，他只会叫哥哥。”小孩指着他跳脚，似乎在责怪自己父亲不向着自己。
中年人走到他面前，轻轻揉了揉傻子脏兮兮的头发，“哎，可怜的孩子，就叫他小糖好了，既然口袋里还有糖的话。”
“小堂......哥......”也不知这句话哪个词触到傻子的心里，只见这人面无表情却一直从眼眶里滑下泪水。一瞬间大人和小孩也都懵在原地，中年人举起的手僵硬的放下，恶狠狠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
“诶，阿爹！小糖哭了！”
“叫你刚才欺负他！”
“哎呦！阿爹别打我！我错了！阿爹——”
这边的小糖似乎对那边的打打闹闹没什么反应，蜷缩在一起，将糖袋塞在胸口就抱膝卧在地上。
“我们......可以回山寨了吧？”
“你说九龄上战场了？！”王九龙知道张九龄上战场这个消息的时候，林晟带着军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