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灭（全）(9)

“我不想听。”
“撒谎不是乖的表现呢。”子木偏头斜睨他一眼，在他惊讶的表情中，侧身轻轻抱住他，“是时候了，陪孤去一个地方。”
业火炉的炉底，正下方，是一片黑暗的空间，无比庞大的冥风漩涡是这个空间的主体。漩涡中央，盛放着一朵玄色金边的花，花瓣摇曳生姿，花态灵动优美，花边金光熠熠。
“这是哪里？”
“地之尽头。”
“这朵花，好美。”子明忽然想起来，子木曾经讲过的一个故事。
“绽放有一段时日了，可惜孤发现的有些晚。”
“这是......那颗种子，开出的花吗？”
“不错，你去把它摘下来。”子木淡然一笑，“摘下来拿给孤。”
他依言照做，轻轻将那朵花摘下来，小心翼翼递到她的手中。看来，她可以离开第十九层地狱了，她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他说不出此刻的心情，是许多的高兴里，夹杂着少许的落寞吧。高兴她终于达成所愿，落寞自己将再也无法陪伴她。
“真美呢，不比人间的景致差吧？”
“犹有过之。”趁着子明张口说话之际，子木忽然伸手将花朵塞进了他的口中，轻巧一拍，送入他腹中，“你给我吃花做什么？”
“花的味道可好？”
“感觉......很苦......可是也很甜。”他抚着心口，注视着她，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滋味，“还有一点酸涩。”
“你喜欢这个味道么？”
“喜欢。”
“喜欢就好，你吃的，可不止是花呢。”更是孤的心呢，神仙赐予的心，是轮回之心，亦是轮回之花，是你让孤有了心，是你让这颗种子发芽开花，“你要是欢喜的话，就说句好话给孤听吧。”
“好，我想想。”半晌，他伸出手，浅笑着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语调低柔，“你愿意与我结一个同心结吗？”
“孤.......”她沉默片刻，认真想了想，而后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孤愿意。”
时间和画面在此刻定格，轮回之花的效用下，子明因被子木常年吸食而变得淡薄易散的魂体，开始寸寸凝结，凝固在那一笑之间，凝固在那十指相扣的瞬间。一个月之后，他会在轮回之花的保护下，逐渐“死”去，忘记这里的一切，回到冥界忘川，进行轮回转世。
“夫人，生了生了，是位小公子。”产婆抱着婴儿给贵妇看，“您看，这儿还有道胎记，小公子将来必有大福。”
只见那婴儿右脖子到左心口处有一道黑色金边的花纹，看上去宝光贵气。
“老爷，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从子时生到天明，吾儿就叫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