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劳（原创短篇小说）(2)

于泠听着母亲的叮嘱，眼眶一热，直接抱住了母亲，把人吓了一跳:“哎哎哎，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起来了？怎么了？”
于泠没有回答母亲的话，只顾着放声大哭。
于父听见动静跑过来看，也被女儿这个样子吓了一大跳，正想说什么，只见于泠动了动也把他揽住了，然后继续哭。
于父:“……？？？”
闹腾了一早上，一家人终于出门了，坐在车上于泠打开手机看了看。
四月三号，上午九点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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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的于泠仔细观察周围，路边卖水果的摊位，车站旁边站着等车的人，商店门口吵架的人，全都……一模一样，就连她父母说的话都和“昨天”一模一样。
最后练完车回家时，父亲下车去后面指挥，这回于泠没有一起下车去旁边站着干看。
父亲一边招手一边大声道:“倒！倒！倒！”
于泠泽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对母亲说:“妈，看清刹车，别踩到油门了。”
小面包安然入库，于母下车后很开心对两人说:“我第一次倒车入库竟然这么成功，我刚刚太紧张了，差点把油门当刹车踩了，多亏了泠泠。”
于泠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牵强。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想，她是不是做了一个梦？那么，到底哪个是梦？是那一片红和白还是现在？
不管哪个，如果现在是梦，那就让她长眠不醒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于泠眼下又一圈不怎么明显的青黑，她昨晚睡得是在不怎么好，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父母死时的恐怖的画面一直在重复。
她晃了一会神，抓起旁边的闹钟，四月四号，六点四十，在过一会母亲会来叫她吃饭，然后她会去上学……
不知处于什么心态，于泠有一种仿佛有一颗大石头落了第一般放松感。突然间她想起了什么，从一堆卷子中找出了当初买灵摆时送的说明书，那上面有一行字。
——虽然你能够改变过去，拯救未来，但最终结果还是一样的。
可以……改变未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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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雨下得很大，把路上的血迹冲得到处都是，最后再流入下水道，沉入黑暗。
于泠以为，当初在车库的那件事，真的只是一场噩梦，她以为，以后的一切都会如常，她以为……然而一切都只是她以为而已。
下午班主任来叫她的时候，她觉得可能自己的作业哪里有问题了，本来还忐忑不安的，结果到是班主任先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心疼和不忍的神色。
于泠奇怪:“老师，怎么了？”
班主任张了张嘴，最终叹息道:“刚刚医院打电话给我，你父母出车祸了，正在……医院里。”
于泠脑袋一蒙，第一个想法是——那不是梦。
医生向她下达了死亡通知，死亡时间是早上七点左右。
那时候父亲开车送母亲去上班，却不想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大清巴早酒驾的人，三人当场毙命。
交警查了很多，查到了于泠的班主任的电话，并通过班主任通知到于泠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于泠被医院的一片白色所包围，没有接死亡通知书，她仿佛没有站稳一般，一个趔趄，伸手扶住了墙，另一只手则紧紧抓住了脖子上挂着的灵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