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高（弘杨）：桃·梨(5)

“下次请我吃烤鸭和酒酿元宵呗！”黄子接过高杨的筷子，又想起上次的故事。
“行，你付钱。”
“那不吃了。鸿门宴。”黄子作势把筷子往碗上一搁。
“错了，是你坑我，我可没给你设套。”高杨看他的那个样子，笑着咬住了筷子头。
第四次，又是酒吧。
这次黄子弘凡来捞代玮，不过等他拉着烂醉的代玮走的时候，他看见不远处，高杨倚在一个人身上，就像一朵招摇的夜玫瑰，露出最神秘的微笑。
“代玮，你每次来这里找仝卓的时候什么想法？”他问。
“想把他带回家，打一顿，然后关在屋子里。”代玮挥了挥拳头，虽然没什么力气，不过胳臂长长，一个不小心手挥到黄子弘凡的头上。
“啊呦啊呦，好了好了，你别闹我带你回去了。”黄子弘凡听了无奈一笑，转过头去钳制住代玮的乱挥的手离开酒吧。
“黄子，我要是想明白了，我早就离他远远的。”代玮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黄子弘凡取下他的眼镜给他把被子掖好，想了想回了一句。
“但你想不明白，明天会明白的。代代睡吧，我陪你就是了。”
“仝卓，仝卓，仝卓……”代玮没睡，他躺在那里动也没动的念了一晚上仝卓的名字，这两个字就跟洗不去的纹身一样，代玮花了一晚上，把他从手，纹到了心口。
“真痛啊。”清晨昏睡过去前，代玮脑海中兀的浮出了这三个字，瘦瘦的男孩子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终于睡着了。
而客厅的黄子弘凡想了一整个晚上，那个人叫高杨的人对他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他就像一滴酒唤醒最妖冶的一支蓝色妖姬，最昂贵的香槟一点一点浇灌长大的花。
他身上那种胸前襟花一样的自持与疏离对于从小皮到大的黄子弘凡而言，有着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就比如他的香水，甜味，混杂着酒与茶。
偏偏这个人又不是五米高的酒店大堂里缀满水晶的最大的灯，挂在天上摇摇欲坠，望一望脖子就要僵硬，再多看几眼眼睛又要恍的，“白色大象”。“我想吃酒酿元宵”几个字带着不自觉的尾音上翘，多少像是在撒娇。
一只醉醺醺的小羊，今天却冲着别人在撒娇，小羊看起来很开心，上扬的眼尾给了黄子弘凡“眼波流转”这个词最好的注解。
黄子弘凡从私心里认为高杨不是昂贵无用的摆件，到最后学高中不知是谁写的一首诗，做作般的在手心写了：“我喜欢高杨。”
“当他含着笑望向别人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芳香，莫名的芳香，或许只有我闻得到，但是他还是把这股浓郁的香气四散开来了。”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在人前抖开第一片花瓣。”
“他歪头的时候花瓣上的清晨露水就滴在地上，不对，滴在我最透明纯净的玻璃器皿上，玫瑰花露。”
“这支蓝色妖姬，我势在必得。”
写完他就噗嗤的笑了，想了想拿起手机。
 “睡了吗？”液晶屏幕赫然亮起。
“还没，怎么了？”
“没事。”
摘花，要在桃梨盛开的四月才好，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