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漩涡中的旅人」(3)

用尽全力，仿佛透支了整个生命，我再一次浮出水面，然后凭借着自己的意识，本能地向前走去。灌入无数海水的喉咙中，拼尽全力地喊出那个名字。
“光辉——”
少女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我能肯定，她一定可以看见我的身影。
“你...是谁？”
她开口问道，灰白世界中，那双湛蓝色的瞳孔折射着美丽的辉光。
“在不久的未来，我们会相遇，并且这个人，还会不可救药的爱上你......”
时间仿佛被停止在这一刻，汹涌的大海平息了怒火，漫天倾泻的炮火成为了时代的背景板，周围的空间正在逐渐被撕裂，折射衍生出的无数面镜子上，映照出她有些凌乱，但是依然楚楚动人的表情。
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温柔地为她拭去眼中狼狈的泪水。
“如果可以的话，能借用你的肩膀稍微靠一会儿吗？”
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我的动作显得有些生疏而又无奈，只好惨然的一笑，俯下身子在沉眠的少女耳旁说道：
“晚安，我的公主。”
伴随着时空的崩塌，不知火心里明白，自己也将化作这尘埃之海的一小部分，她周边的鬼火明明灭灭，还依稀闪耀着明亮的火光。
“如果她是光，那我就是暗。迷茫的旅人寻觅到了，属于他的那一缕光。只是旅人早已遍体鳞伤，即便是海上最亮的光芒，也无法治愈他内心的黑暗......但愿时间能平息这一切，这一次是真的说再见了，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又会身在何处呢？也许，只有被命运眷顾的你，能告诉我们答案.......”
苦涩的海水吞噬了一切，也带走了所有的不甘和仅剩的意识，什么也没有留下，就仿佛这里从来就没有所谓的旅人。
我从长期的昏迷中苏醒了过来，像是做了一个久远的长梦，记忆中渐行渐远的黑商早已不辞而别。我苦笑着，把放在桌上已经凉透的苦咖啡一涌而尽，随后拾起脚边的画像，坦然走出了店面。
脸上还流淌着泪水划过的痕迹，或者说，那只是偶然带回的雨水？
穿过漫长的林荫长廊，在不知不觉中停顿了脚步，远远望见一位气质出凡的美丽淑女，帽后延伸而下的银发披散在肩头，洁白的长裙在清风中轻轻扬起，她仰望着港区碧空之下的浅浅日光，莞尔一笑，如同降世的天使。
故人曾经指着苍空说过，盘旋在命运歧途上的旅人，终有一天会踏上正确的道路。
我顺着他的方向望向天际，成群的海鸥掠过头顶，它们将要去往非常遥远的地方，虽然有时会因为疲倦而停下，但总有一天，它们会再次启航，因为那是我们终将抵达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