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团长我的团·野草闲花逢春生(肆)
- 南天门上接连不断的炮火声震的老瓦上的土扑簌簌往下落,门关了三天,武娆又不知从哪救了几个逃难的孩子带在楼里供着吃喝。
那些姑娘,丫头,伙计们常聚在一块议论武娆手里到底攥了多少家底儿,武娆知道了抿嘴笑摇摇头只当没听见。
合门换了套简单衣裤,带着个丫头她又出门了,姑娘们簇在门边瞅着她走远。
“得嘞,咱这娆妈妈是又去济贫去了。”不知谁学着武娆的家乡腔调说了句话,惹得姑娘们花枝乱颤,酥白手揉着肚子弯下了纤腰。
战火声到今日足足响了半个月,今天终于停了,禅达人焦灼的本想要举城迁徙,这下好了,本以为守不住的江防竟是守住了。
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什么,大家都朝镇子口涌去,人潮推着武娆往前走冲开了她和那个带出来的小丫头。
镇口走过来数十个灰头土脸满身沾着血污的国军,武娆混在人群里看了会子便挤出了人群,站在个包子铺门口仔细寻着小丫头。
那群人穿过举花献礼的群众涌到笼屉前不要命的往嘴里塞着食物,武娆看见禅达百姓跑来手里捧着从家中搜刮来的最好的食物献给他们。
他们的眼睛中挂着渴望但却没一个人伸手去接,“醉卧沙场君莫笑,弟兄们一路上受够了美国的罐头,英国的饼干,这路上想的可就是咱们禅达的大馅包子,以解弟兄们的思乡之苦。”
那个打头的男子大声回应那些,眼中满怀热枕看向拯救他们与不安的英雄的百姓们,武娆却看出他们的羞愧,这帮刚还在抢包子的大老爷们们似乎有了些廉耻心。
喝彩声从旁边传来回头看见刚才那个打头的国军正跟镇长扯着些什么话,武娆仔细听了满耳净是“上祭战死的英灵,下祭涂炭的生灵,中间的敬,人世间的良心。”这般话。
满满一海碗酒被他祭的只剩一口,在看他饮酒的模样仅剩的这一口还倒了三分之二在衣服上,武娆忽觉此人脸皮有些厚便掩口笑了起来。
跟着看了会儿便有队穿戴整齐坐着车子来的国军将那人拷了走,旁边几个书生打扮的人说那是驻守禅达的虞家军。
那个一脸严肃的人就是他们师座虞啸卿,那几个书生一脸的向往和敬佩,武娆听着议论心里有些沉闷,也没管那小丫头自己先回去了。
一路上她都在琢磨那虞啸卿为什么要把那人像罪犯一样拷回去,于是托了伙计去来消遣的军爷中打听,得了个结果是这些人应该死在南天门可他们却回来了,武娆心里更闷了,这群禅达人眼中的英雄,难道就非要以死殉国才来的安稳?
比起无谓的牺牲,活着才更好些吧,武娆琢磨着始终不懂在床上辗转了一阵,点根烟吞吐着雾气腾腾。
- 眼见江防守住了,人们便又溺进了安逸的蜜罐中。过了些时日,连武娆也有些忘了这档子事,而楼里仍旧是歌舞升平,街上也依旧是半死不活的一座湖。
武娆坐在屋里对着灯仔细盘起发,瞅着镜里一双凤眼流波正自个美这,忽听伙计唤门,“进来。”
“娆妈,门口来了几个军爷。”武娆没回头拉开抽屉挑了一对儿赤金缠红珊瑚珠的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