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兆头/CA】恶魔的未来

恶魔和天使成为朋友，而且不是出于战略性的考虑，六千年
没错
六千年的朋友
Crowley纤长的两指托着高脚杯，靠在墙边仍旧保持恶魔的风范，虽然杯中酒已经多次在杯沿的边界线处摇摇欲坠，但可能是因为感受到恶魔的气场而努力地坚持不冲破杯身束缚，洒落成灾
六千年
Crowley醉眼惺忪，恍惚的目光在酒精的驱使下，和要黏着到一起的眼皮中间艰难保持，然后以不可思议的精准度落在对面坐着的那位身上
几天前，Crowley和眼前的天使，Aziraphale阻止了世界末日的来临。一位恶魔和一位天使，加上差点儿搞混的撒旦之子和算是被他选中的几个孩子，还有谁来着？对了，一个女巫和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
这个词在恶魔的信子上滚了个圈
男朋友
又咬在了牙齿之间，狠狠地
哦，恶魔的嫉妒心
世界末日没有如期到来，天堂和地狱两头都因为一点儿小把戏而暂时的对他们敬而远之，没有工作任务的生活可谓是舒适极了，值得庆祝
如每一次的邀请，天使欣然答应，可口的菜肴与心仪的甜品一如既往地取悦了那圆滚滚的小肚子，天使，总是施予奇迹的，而这次却因桌子上精致的美味面露惊喜，眉毛上扬顶起额头的皱纹，目光中闪烁着满足
这片景象全部、不差一分、丝毫不落地被那双墨镜后的蛇瞳捕捉，细长的瞳孔将天使的喜悦收入囊中，手中的咖啡也仿佛因此多加了一块糖
吃得幸福的天使体贴地提出回邀，以那些珍藏多时的琼浆玉液为邀请
天使与恶魔，窝在熟悉的旧书店里，到处都是书架与店主人喜好的旧物件。Crowley双臂横伸摊仰在沙发，而Aziraphale乖巧地挺直身板坐在椅子上
从古至今、从天堂到地狱，历史的每个角落，六千年来的每个画面都仿佛被谈论过了，天使与恶魔并不需要睡眠，就像体会过失去氧气的窒息才会在松开的瞬间拼命深呼吸，想将肺涨破一般吸入氧气，Crowley和Aziraphale不停地对话，不止地诉说，在这次差一点儿就到来的世界末日被阻止之后
他们喝了很久，比上一次的畅饮还多，不仅是桌子上，连地毯上也滚倒无数酒瓶，天使的珍藏在向着见底招手
不得不说，那些瓶子里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泛着暗色的酒液外表看起来确没那些鲜亮光泽的液体诱人，可举杯入口便能感受到时间带来的奇迹，醇厚顺口，香浓得使之愿意万劫不复
酒杯被恶魔举到眼前，剔透的玻璃映着天使的身影
佳酿总会醉人，恶魔也不例外。酒精是个好东西，迷离缥缈，将欲望放大，欲望也是个好东西，至少对恶魔而言
“我们还能在喘息里快活一阵子”又一瓶被尽数倒入酒杯中，空虚的瓶子被扔到地毯上，无人注意地滚来滚去，“在我的房子里，还有你的这间，旧书店里”
本来那块小小的、不起眼的、微乎其微的阻滞之处好像突然间冲到了恶魔眼前，逼迫他不得不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