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灵」《我多在意多在意你离开》(12)

“没考好也没关系，又不是这辈子就这场高考了，以后的路还很长。”李洋轻声安慰。
他感觉到身后的小脑袋在自己的背上蹭了蹭，“不是没考好，只是以后的路我们不能一起走了。”
“什么意思？”李洋把李超从身后拉过来，抓着他的肩膀：“你上大学我也可以跟你一块的其实，我工作流动性那么大……”
“不是的，洋哥……”李超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李洋，眼睛已经哭得通红。
“那是……你要去美国吗？”李洋双手托住李超的脸，轻轻帮他擦去泪痕。
李超轻轻点头，“我爸妈不可能让我一个人留在国内那么久的，我爸说了，至少大学得在美国读完，几年后如果我们家回国住，才可能让我回来。”
“那就去吧。”李洋轻轻地把小孩抱进怀里，手环住他的肩膀，脸在他的头发里蹭蹭。“洋哥可以等你回来的。”
李超抬头，眼里露出疑惑的神色：“洋哥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李洋笑了：“我知道，我也喜欢你。”
“是……”
“是很爱很爱的喜欢。”李洋重新把小孩的头搂到怀里，揉了又揉，揉了又揉。李超则靠在李洋的胸口，甜甜地笑着。
窗户没有关，窗帘飘了起来。
“洋哥，你别抱着我了。”
“？”
“我快饿死了，你快去做饭给我吃。”
“……好”
—14—
李超离开北京第三年了。
李洋也离开了那个小出租屋。
本来是不想走的，李洋原本打算一直住到李超回来，可是每当他睁开眼，看见房间里的种种都会想到他，甚至到后来，空气里都弥漫着李超那甜甜的味道。
李洋在阳台深夜喝酒喝醉过，原本以理性自居的他也开始在工作的时候走了神想起那个总是捣蛋吵闹的小男孩。
所以他受不了了，递交辞呈，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他拿着自己的相机，到处旅行，记录生活，然后给旅行杂志投稿，渐渐地有了不小的名气。只是他走遍世界各国，就是没有到达过美洲。
小出租屋他也没有抛弃，他像让李超回来的时候还能看见这间小屋还是以前的模样。走的时候，李洋特意嘱咐房东，不用进去打扫，也不要让其他人进去。
那天早晨，李洋在东京的一家小旅馆醒来，打开手机，有一条消息浮现：洋哥，我明天回家。
李洋一骨碌坐了起来，出神地看着这条消息背后，那张锁屏壁纸：一个小男孩靠在他的肩头，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草莓，笑得那样灿烂，冬天的阳光温暖地洒在他的脸上，也洒在身旁人的笑容上。
这是他们两人唯一的合照，却在李洋手机上呆了四年。
李洋当天就收拾好东西飞回北京，小出租屋的房东看见他回来还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问。李洋打开房门，一股长时间无人居住的霉味扑来，空气中粉尘弥漫，李洋只好叫了好几个家政阿姨，一起收拾了一整天，累得他当晚倒头就睡。
第二天李洋紧张得坐立不安，李超没告诉他航班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早早备好食材，坐在客厅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