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n &The Name》4.【Differences不同点】(2)

我一下子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听到他把我的“真名”重读了一遍，立马心虚地微微移开了视线。
“好了，让我们继续吧。”
他又马上错开话题。
“我觉得他们实在是太吵闹了，连当时正在枝头婉转歌唱的夜莺都被吓跑了。”
“于是我用触手卷住了最吵的那个男人的脖子，轻轻一用力。”
Slenderman虚握了一下手，又马上放松开来。
“他便没了声息，像一袋小土豆一样倒了下去。”
Slenderman抬起手，移至左肩处，轻轻按了按。
“另一个人手抖得像筛子一样，却还是趁我欣赏那个人脸上还未消褪的丑陋惊恐的表情时……”
“‘砰’。”
“在我的这里贯穿了一颗小小的铅弹。”
我听得正入迷，听见他轻轻地发出“砰”的一声时，全身一颤。
我似乎能和他一样，能够感受到肩膀处传来一阵火烧般的疼痛。
“很疼吗？”
我的声音是发颤的，有些不安。
Slenderman好像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
“我原本以为你会和那些人类一样，或惊恐或气愤地指责我。”
“是的，很疼。但是它马上就愈合了。”
末了，他冲我绅士地颔首。
“谢谢关心。”
我摇了摇头。
我们不约而同地发了一会儿呆。
Slendy终于轻酌了一口手中有些凉了的咖啡——尽管没看清他的“嘴”是怎么喝的。
他继续叙述道：
“我当时出于愤怒，用触手贯穿了他们的身体。”我的身体下意识地一抖，但仍然忍住了。
“正巧那时正值初冬时节，森林落叶成堆、树梢如同尖锐的利刃。”
“我曾经学习过人类的书籍，解剖学一直是我的嗜好。想着他们的尸体就这么放在那儿也浪费了，也脏了我的眼、影响我下次散步时的心情，于是……”
他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因为我的脸开始有些苍白。
于是，那些出处不明却毛骨悚然、凶手箭头直指我面前的这个怪物的照片一一联系对应起来。
我也想象到了他们的结局——
“他们的新鲜内脏器官如春泥般同落叶一样化作了来年树木再生的养料；而残剩的躯壳，被我甩上了森林中最高的那棵树顶——也许成为了秃鹫们不劳而获的食物。”
他漫不经心地叙述着残忍的处理手法；他每讲一步，我的脸便又惨白一分。
终于——“也算物尽其用。”
我忍不住，将战栗隐藏在咖啡杯后。
过了好一会儿，我平静下来，但仍咬着毫无血色的下唇。
“哦，我很抱歉。”
“可你为什么哭呢？是在为那些人类同情吗？”
我愣住，任由Slenderman走过来，他伸手拭去了在我眼眶中流转的泪珠。
对啊，我为什么要同情他们呢？是因为Slenderman的残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