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缺的初恋(2)

梦中的场景阿缺很熟悉，是他三年级的教室。梦中的人阿缺也很熟悉，班主任和阿缺的同桌。
“今天有一件事要宣布。”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说完，朝阿缺座位的方向看去。
阿缺同桌的姑娘刘佳很慢很慢地站了起来，她甩掉和茄子一样颜色的忧伤，微微笑笑说：“我爸爸给我联系了的别的学校，下学期我要转学了……以后……不能和大家一起学习了……。”姑娘眼眶有几颗星星闪烁，为了不让星星掉落，她说话越来越慢……
姑娘说完，教室安静了，能听见的只有缓慢的呼吸声，直到阿缺将它打破。
当阿缺听到刘佳要离开，“转学”二字就像敲打铜钟的圆木，他被人强行扣在铜钟里。铜钟一下一下的响，阿缺的脑袋一下一下的疼。想到以后很难，甚至再也见不到刘佳了，阿缺就想哭，于是他就哭了。泪水像打开阀的水龙头的水一样从阿缺的眼睛里冲出，然后糊在阿缺的脸上。
“你别走好不好……好不好……”阿缺试图用他可怜的哭腔挽留之前在他生命中并不那么重要的同桌。
虽然他和刘佳一年级开始就是同桌，虽然他在刘佳被地震的可怕吓哭时笨拙的扮鬼脸逗她笑，虽然在他和别的男生打架，被揍得痛哭时，刘佳安慰他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阿缺你别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啊。”刘佳竭力控制的眼泪，终于滴落，打在阿缺的本子上，阿缺的心上。
“……只是未到伤心处，呜呜……”阿缺哭的更厉害了，泪水好像汪洋大海，没有止境。
阿缺看着刘佳，刘佳看着阿缺，班主任看着他的学生。阿缺坐着哭，刘佳站着哭，班主任看着他们哭。过了好久，阿缺终于的哭累了。他感觉脑袋很沉，头顶上方好像有一个漩涡在吸他去另一个地方。阿缺不想去，他拼命抵抗，可漩涡的力量太大了，阿缺抵抗不了，他从板凳上被吸飞了出去……
“不……”阿缺睁开了眼。周围是他熟悉的床，天花板，窗户……
“还好只是一个梦。”阿缺长舒一口气，为刚才发生的只是一个梦所庆幸，。
“嗯？我的头发怎么湿了？枕巾也湿了？”从梦境中缓过来的阿缺摸摸湿漉漉的头发和枕巾，一时有些分不清刚才是梦还是真实。
暑假之后的日子里，阿缺将梦忘到了九霄云外，毕竟他才九岁。直到开学，阿缺有了新的同桌。四年级的阿缺十岁，对女孩的判断很简单――好看的姑娘，不好看的姑娘。
新同桌也是个姑娘，扎着马尾，脸上红红的，就像一个红苹果。姑娘是一个好看的姑娘，阿缺却看不见。因为梦成为现实，他在心里盖了一座房子，房子里住着他梦中的姑娘，从此别人都被拦在房子外面。他的发现女孩漂亮的眼睛在姑娘离开时就被树叶挡住了，从此一叶障目。
刘佳转学了，和阿缺梦中的结局一样。不同的是没有班会，没有告别 没有眼泪……刘佳悄悄的转学了，除了梦，她什么都没有留下，但也是因为这个梦，阿缺有了烦恼。
之前特大地震是小事，神七升天也不算大事，因为阿缺是一个天真烂漫，无忧无愁的孩子。但是现在阿缺做了一个梦，有了一个肆意生长的念――他关于她的梦成真了，他变得是他也不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