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十一）(2)

铭照气的一拍桌子“一派胡言，正常人会自残成这个样子？”
狱卒吓得跪在了地上“那日牢房紧，便将不重要的犯人关在了一起，许是哪个不长眼的没忍住，想行苟且之事。拼死抵抗后便成了这个样子”
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小，心虚从话语里溢了出来。
“岂有此理，你们真是目无王法。谁送进来的人都敢下手。吾看诏狱的牢房不是太少，是混帐太多”铭照大骂“还不把人放了，吾今日便告诉你等，这人不出事也就罢了，出了事，你们就在这里安度余生吧！”
“九良，走吧，带你回家”九良躲避着铭照的手，蜷缩在肮脏的角落里，玩弄着破烂不堪的衣角。
程垣看着手足无措的铭照，摇了摇头“圣上，还是让我试试吧”
程垣轻撩袍，单膝点地“法师，孟家让吾来接你”
九良听到孟家，奇迹搬抬起头“走”
“你这样怎么见他？先去洗干净好不好？”程垣哄着九良去沐浴更衣
“乖乖吃药，病好了就可以见他了”
“你是不是在骗我？”九良瞪大了眼睛问。
“没有，他生病了，过两日才能好”程垣的目光有些躲闪。
目光躲闪倒不是冲九良撒了谎，而是孟鹤堂的病情比起程垣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要严重的多。
说起来，颇有几分一语成畿的意味。当日铭照说孟鹤堂再这样下去，老祖宗活的比你长。老祖宗火场脱险，已好了大半。而孟鹤堂却迟迟不见好转，昏睡不醒还常常梦魇缠身。药喂不进去，病自然是没什么起色。也不知是不是当日那味极为凶险的药伤了哪处脏器。总之，半月下来，药石无灵。
程垣叹了口气，心生一计。“你喝过药，吾带你去见一个人。”
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一处深宫别院出现在眼前。
程垣安抚着九良“我们轻一点，别吵到了他。”
“此处住的是谁啊？”九良学着程垣蹑手蹑脚的样子，轻声细语地问。
 “里面住着一个不爱吃药的人，你能不能帮帮他？”
 “好”
 推开屋门，药味扑面而来。
 九良干呕道：“好呛”
 程垣做噤声状
 九良看清榻上躺着的人，那一刻好像三魂七魄都回归了，喃喃自语“鹤堂”
 “你为什么不吃药啊？”轻拉那人的手，才发觉那人就像羽毛一般。“你怎么消瘦如此？”
 程垣将药碗递给九良“吾在门外等你，此地不宜久留。”
 九良用勺子将药送服至嘴边，却怎么也喂不下去。
 实在没办法了，只得将人抱起来，圈在怀里，柔声细语地劝：“堂儿，吾是九良。吾知道你听得见。你听话，乖乖吃药，别让吾担心”
像是真的听到一样，孟鹤堂眼皮轻轻动了一下。
“吾喂你”
说着将药碗里的药含在嘴里，一口一口度给孟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