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魃》【崩坏3rd同人,符华中心向】(2)
“也许吧,”那神明唇边暖而礼貌的笑意却是渐渐敛起。那条漂亮的唇线抿出个愈加凄然的弧度,教人莫名地心悸。
“可我已经记不清,他们的名字了。”
(二)
江有窈窕,水生艳滨。彼美灵献,可以寤神。交甫丧佩,无思远人。
那神明努力在长得比洪荒还长的记忆里,搜寻着故人的名姓,却仍旧求而不得。
被霞光浸过的眸子在那一瞬息里停云凝霜,光华尽失,像是凝视着虚无的深渊。
那时的她,才真正地如同神明,无悲无喜,五蕴皆空。
可我却没想过,这份美丽又无可侵犯的神性,引来觊觎与灾厄,竟成了怀罪之璧。
长安城郊久旱不雨,庄稼难生,饿殍渐现,已逾三年。
黔首们本以为是天道无常,亦或近些年祭祀牺牲不足,先是准备更多的牲畜五谷,在长安城郊大办用以奉神的祭典,祈盼着上天能够如过去千百年般,一如既往地庇护这片热土。
然而那年被深切期待的雨水却迟迟不见踪影。
禾苗干渴而死,土地皲裂支离,然而那些近乎劳民伤财的祭典,却将所剩无几的粮食与膏脂付之东流。
饥荒与恐惧来得便比任何人的预期都要迫不及待。
随时可能降临的死亡高悬在首顶。民众的怨怼便渐渐扭曲,一发不可收拾。
祭典变成了接连不断的械斗与暴动,作为牺牲祭品的牛羊稻谷被从祭坛之上撤下分食,无辜的孩童与孤寡老人,却被制成了残忍的人祭。
流言便是在这种窘境里野蛮生长,自贫瘠的田垄之间,渐然蔓延到那本该为国为民,敢想天下先的朝堂。
人们将女魃的传说,几经编纂杜撰,掺进不可言说的肮脏的恶意,与太虚山中隐居避世的那位仙人捆绑在一处。
女魃,那所到之处皆是赤地千里的,被玷污的女神,如今耐不住千年独行的寂寞,化了个所谓符华的名姓,混入了本该没有她的尘世。
不知何时何日起,世人皆语如是。
这类谬言本该荒诞无稽,却有朝廷星官夜观星象,写下句飘渺但显然意有所指的预言。
东南方紫薇黯淡,彗星拖尾,恐有灾祸临世。
谁人不知这长安都城,八方繁华,唯有东南方向有太虚山横槊于洛水与长安管道之前,青山黛水守着这个国家的龙脉。
(三)
朝中的司仪星官所书的预言在宣纸上墨迹堪堪干涸的时候,民怨无从发泄的百姓用他们仅剩的气力,拿起尖利的镰刀与木斧,浩浩汤汤地向长安城的东南城郊涌去。
人们可以虔诚而善良。然而若是神明失去了被利用的价值,最粗浅的谎言,也可以将他们变成势利的,穷凶极恶的弑神暴徒。
人海里火把上闪烁跳动的火光汇聚着,像一片滔天火海。
可是他们并没有如愿见到那位传言中身负灾厄的女魃。
他们看见了,比他们口中相传的,堕落的神明暴怒更加可怕的景象。
在太虚山背对长安城的另一侧山脊,海量长相怪异的,散发着不祥鬼气的怪物向长安城方向涌来,试图翻越平静了千年的太虚山脉,直逼整个神州的中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