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玉无心、夜神《情不知所起》第十三章

待夜神望向窄道深处时，玉无心似是暗吸了口气说道：“这条道只能一人通过，蜿蜒向下，没有台阶，但坡度并不陡峭，可放心行走。”
夜神留意到她的些微异常，但此时也不便多问，暂且就跟在后面。
走了一段后，不知是否走往地底深处的缘故，他发觉光线越发地昏暗。
虽不是漆黑一团，但稍走慢点，就看不清前面玉无心的身影，不熟此地的他只能步步紧随。
但这样行走未免靠得太近，甚至，他能闻到她发间的幽冷清香。
玉无心一路并不言语，周遭又格外沉寂，夜神只觉自己心跳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如此窘态，只好时不时地调整步伐保持些间距。
窄道间不似藤林那般湿热，反而有阵阵阴寒之风穿行，但他这般艰难地行走，却是冒了些细碎汗珠。
可内心却有些古怪念头，自己不知为何挺愿意这样与她走在一块，静静地不说话也无妨。
在他游思妄想之际，玉无心停下了脚步，他差点就收势不住撞上去。
一时间面颊绯红，还好这里莫说看清脸色了，连人影轮廓也只能看个大概。
待他疑惑为何突然停下时，才见道路变得宽敞些了，原是两人已经走过了那一段窄道，到了一分岔路口。
此地较为平坦宽敞，探向四周，应是到了比较深的地底下。
“圣殿没必要再去了，藤林的一番波折后，说不定已经打草惊蛇。这里有条道是往上走的，通向一个小山谷。另外一条……就去山谷吧，到时我们就能直接离开妖界了。”
玉无心背向通往圣殿那条道对夜神说道，似是在躲避什么，直接略过另一条，就急匆匆地走往山谷那条道。
夜神见三条道都比方才的窄道亮堂得多，只是每条道中那绿色的光亮实在太过诡异，便随口说道：“妖界倒也实在，连修的暗道都透着浓郁的妖气。”
“怎会？”玉无心闻言，回转身看向另两条道，“因那条道连着上面的山谷，谷中有不少小妖，才会有妖气涌入，另两条道全都布了阵法，不应有妖气才对。”
“是出了什么事不成？”夜神听罢，走近两条道，望向深处。
只略一停留，就指着中间的那条说道:“所有妖气竟都是从这条道溢出，这里通往何处?”
“妖界秘境，有修为颇高的……长辈把守，即使是妖界皇族也不能随意进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玉无心这番答话含混躲闪，夜神虽不能看清她的神色，也能察觉她似在畏惧些什么。
话虽这么说，玉无心却不像方才那样急于离开此地，而是望向那条道深处，徘徊于此。
夜神想起她刚进入暗道时，也有类似于现在的一些反常，踌躇再三后，温和问道：“你如此熟悉此地，却多有顾忌，可是有什么隐情?”
被他这么一问，玉无心攥着裙衫的一处，低头定定地站在那，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她并非连一言半语也不想吐露，而是关于此地，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更何况，她内心确实不愿提及这些，她原以为能尽早忘却，可这么多年过去，有些事依然总出现在梦境中，那无尽黑暗，满目血腥，阴森的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