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Kill me 015(2)

他想问，你觉得我好吗？
宝宝，你觉得我这样好吗？
你觉得，以后都是我来爱你，可以吗？
他不敢直接问，只能问一句，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好吗？
周九良伸手拍着他的后背，似乎是宽慰的姿态，轻轻的叹了口气：“哥，我希望你能顾及你自己的身体。”这个孟鹤堂太过偏执，他别的什么都不怕，只怕哥会毁了自己的身体。
这本是一句极为关切的话，可是最后一个字落下之后，孟鹤堂的眼中的光稍微熄灭了一些，闭上眼睛，将脑袋埋在周九良的肩膀上，低声恩了一声。
第二天醒来之后，周九良第一次没有看见孟鹤堂在身边，愣了好久开口去喊，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慌忙起身扶着床准备站起来，发现枕边多了一张纸条：有点事，十点之前就回来，在家等我，别乱跑。
落款是一个大写的字母T，周九良仔细的将纸条收好，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开始想事情。
路上，孟鹤堂将车开的飞快，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前走，将近一个小时，总算来到了目的地。
将车停在山脚下，手捧着花，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去，周围全是罗列的整齐的墓碑，孟鹤堂看着上面的那些照片，眼神落寞，直到走到角落的两个无字碑时，才停下了脚步。
将手中的花放在墓碑前，突然嗤笑一声：“你看你们，枪林弹雨里奔波了几十年，到死墓碑上连个名字都不能有，何必呢？”
他慢慢蹲下去，伸手摩擦着面前的墓碑，面上带笑，眼眶微红，又重复了一遍：“何必呢？爸爸，妈妈，何必呢？”　
缉毒警察连墓碑都不能有，就怕毒贩会照着线索报复亲人，这还是孟鹤堂悄悄立的，他每隔两年，会避开所有人来到这里，独自呆上好久，有时候甚至会说着说着靠着墓碑睡一觉，这个对别人来说冰冷阴森的地方，一度是他心中的避风港湾。
他近期身子亏损的厉害，蹲了这一会儿腿有些发麻，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看着面前的墓碑说着：“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们了，之前和你们说过，我遇见个特别好的孩子，叫周九良，我觉得遇见他之后，之前缺失的爱，都被他补了回来，我没有说你们不好，只是，他真的特别好。”
他换了个方向坐着，把头靠在墓碑上，继续喃喃自语：“他跟我太像了，甚至连经历都相似，九良是个好孩子，我不能让他过成我这个模样，这世界亏欠他的，我都会补给他。”
一阵风吹来，带起地上的些许花瓣，那抹色彩从眼前飘过的刹那，孟鹤堂变了眼神，狠厉至极的模样：“我当初没有能力护着你们，现在有能力了，我就得护着他！”
他突然伸手，抱住了那冰冷的墓碑，像极了孩子撒娇的模样，轻轻说了几句话之后起身，拍怕身上的尘土，歪着脑袋笑的灿烂：“爸，妈，我走了，再见。”
转身，没有一丝犹豫的往山下走去，狭窄的山路上，同几个上山的擦肩而过，那张脸上依旧没有半点的表情。
开车回到家里的时候，一开门便看到周九良在客厅转悠的模样，换上笑脸迎上去：“宝宝，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