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辫
脑洞产物,食用愉快
现在是公元多少年了?
“奶奶,今年已经2086年了。”
什么,今年2016年啊?
你们可看住他,别让他去南京了。
“奶奶,您又糊涂了。”
奶奶没糊涂,奶奶清醒着呢。
“祖奶奶,我来看您了。”
这是谁家小孩啊,脑袋后面还梳着小辫儿。
“爸爸,辫儿哥哥是谁呀?”
你不就是辫儿哥哥吗?再摸一下你的辫儿。
“奶奶!”“祖奶奶!”“妈!”
我还没有摸到他脑后的小辫,身子就没有力气再往前倾,就卡在原点,往后仰去。
我好像磕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头皮像是不断往出渗血,暖暖的温度,在这个呵气成冰的地方,就是一株我的救命稻草。
好冷啊,冷到我在发抖。
我抱紧自己想要取暖,却发现身体不是单薄的一片纸,松垮垮的胳膊取而代之的是肉肉的婴儿肥,还有一点点肌肉。
我今年88岁。
不对,我今年19岁。
我低头看了看双手,笑了笑,明白了。我今年就是十九岁,那个十九岁的我在这里。
很快,这里不冷了,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她们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样子,染着很多种颜色的头发,穿着超短裤,妆容精致。
我没有过去,只是站在她们面前点了点头,仍然回过头往前走。
她们也一样,冲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就这样,一路上没有人吭声,只有脚步声的由深到浅,由远及近。太阳挂在头顶上,没有任何可以遮蔽的影子,也着实令我感到很头痛。
直到看到一座桥,我停在原地没有动,身后的女孩子们仍然往前走,走过桥的最高处,然后被一层薄薄的雾吞噬,或者说是那些女孩变成了烟雾,缠在那座桥后。
“你要过桥吗?”
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婆婆走过来问我。
走过去还能再回来吗?
“能回来的。”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满眼深情的看我,她那双眼睛,也算是极佳的了,但没有我见过的那一双好看。
好,那我过桥。
“姑娘,别急,赶路怪渴,喝一碗解解乏。”
她端上一碗水,放在我手心。
68年前,他也像这样递给我一碗水。
当时他26岁,穿着黑金色的大褂,站在台上,看着坐在台下的我,敛下眼睛,悄悄抹泪。当时我发誓,今生再不会让他在我面前流了眼泪,他必须笑着,幸福着。
好巧啊,就是今天。
为了实现我的承诺,从十九岁开始,陪他征南闯北,披荆斩棘,用满身的温柔组成铠甲,为他刀枪不入,守他岁岁长安。
我都守着你半辈子了啊,我还在守着你,可是你去哪儿了?
那个台上唱探清水河的人去哪儿了?那个说好了一辈子的人去哪了?那个说自己喜欢绿色的人去哪了?那个拄着拐杖上来自我介绍的人去哪了?
那个哭着说谢谢的人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