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乐意（上）(2)

“跟你一样。”
“行，那两杯。”
孟鹤堂下了单后，才发觉门口热闹得很，他对南京这边的演员不是很熟悉，直到窗外的尖叫和快门声大到盖过了店里的音乐声，他才反应过来。
“打包是吗？”这些姑娘也是够拼，都快十二点了，家也不回的还在这蹲着。以前，他还在周九良身边的时候，也不是没经历过这些，只是自家男朋友是个不喜欢就会表现得很明显的人，曾经有几个私生跟得狠了，他径直走到人家面前，冷冰冰地甩下一句，“你们没有家吗？没有自己的生活吗？再有一次，我就报警了。”之后，之后网上流传最多的，就是他那张“莫挨老子”的表情包了。
“嗯对，麻烦您了。”张九龄点点头，眼睛却止不住地往孟鹤堂脸上瞟。他趁着孟鹤堂转身做咖啡的时间，一把扯过旁边刷手机的王九龙，“白儿子，是他吧！”光动嘴，不出声，小脸上写满了八卦的激动。
王九龙看着群里隔窗偷拍的模糊的照片，仔细对比，“我觉得是。”他也光动嘴不出声，两人像偷摸接头的初级特工。
只是，初级特工往往容易暴露，再加上外头突然变得密集的快门声，孟鹤堂就算没有学过反侦察的知识，也能猜到个七八分了。他做好两杯美式，用纸袋打包好，回过身就看到那两人来不及收回地朝着对方夸张比划着的手势。
“咳，你们的咖啡好了。”
“好嘞，谢谢您了。”张九龄故作镇定，接过打包好的咖啡，拉着后面白里透红的大高个，出了门就狂奔。掀起了门外姑娘们更高的叫喊，和一波紧跟其后的奔跑的步伐。
“不易啊不易。”孟鹤堂突然想起周九良，想起那些也曾赤裸裸打在他身上的目光，没由来地心疼起来。
他估计那群姑娘等会儿也不会回家，说不定有的还会打量上他这家24小时的咖啡馆，想到这儿，他忽然就不想营业不想赚钱了，径自走到门口，挂上了休息的牌子，锁上了门，拉下了四面的百叶窗，把自己和外面的热闹彻底隔绝。
孟鹤堂给自己沏了杯茶，他打开微信，看着置顶的消息框还停留在大半个月前的一个“好”字上。他拼命忍住想去点那人头像的冲动，分手是他要求的，他怎么也得坚持个个把月的。
从那天往后，对面剧院有演出的日子，总会有人三三两两的在十一点半快十二点的时候，来咖啡馆点喝的，也都是打包，也都有外面围着满满的姑娘，也都会像张九龄和王九龙那天一样，满店寻找孟鹤堂的身影。有时碰上孟鹤堂不当班，那两三个人还会接着来，直到见到他本人为止。然后孟鹤堂也懂了，周九良的势力已经从北京延伸到南京了，索性，每天晚上不管是谁值班，他都会留在店里，彼此成全。
而孟鹤堂24小时营业的咖啡店没坚持几天，又改成了早上八点到晚上十二点。
转眼，孟鹤堂来南京整一个月了，也就是说他已经一个月没有任何有关于周九良的消息了。曹鹤阳和栾云平跟他闲聊的时候，也都更关注孟鹤堂好不好，又像是不想提起他的伤心事一样，不约而同地刻意回避着周九良的一切。孟鹤堂本以为自己能在这段时间写出什么感人肺腑的失恋故事，谁料想除去咖啡店的事务，他也没心情打开电脑码字了，《一梦黄粱》的故事就那么孤零零的一个标题，沉睡在写了一半文案大纲的文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