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说
那年我十七岁,刚刚结束中考,不出意料,以我初中那点成绩自然是一片浆糊,具体就不来辣你们的眼睛了,反正就是擅长的科目全部炸,不擅长的科目全部踩狗屎历史新高,但是再高也拉不动我那点总分,当时选择的查分方式是电话,话筒里面的女声很机械,也很冰凉,爸妈在边上,我没选择免提,决定自己先来承受一遍。然后基本是听一门分数,心里凉一截,听到总分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灵魂出窍了,爸妈看见我的呆滞便赶紧问我多少分,我说出了分数后便是一顿无穷无尽的巴啦巴啦,内容和前几年考试考完出成绩以后的训话大抵相同。我有些浑浑噩噩地听着,大脑是一片空白,那个时候对于未来是迷茫的。
回到房间,那晚我叔正好在,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我直接拿了他的手机看了一晚上的小说,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第二天起床还是有些感觉昨晚的成绩是那样的不真实,虽然我知道我也就这点料,但还是感觉如梦如幻。
打开电视啥好是NBA的季后赛,快船VS灰熊,圣保罗带领空接之城崛起的开始,也是在季后赛和灰熊相爱相杀好几年的开端,看到最后一节快船落后我觉得大局已定,就关闭了电视,不再去看,恰逢死党花花打电话出来约我打球,想也没想就出门了。
花花是我初中三年几个为数不多的死党之一,比我还高,外表是那种傻大个的模样,但是内心确是略带猥琐的存在,初中的时候读书还是有点天赋的,哪怕在最后复习之前四处打架,征战校内校外,哪怕每天上学在起点站上车开始抄作业抄到终点站学校,但是名次在班里还能保持个二十来名,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混进前十五左右,理科类的真心不错,初中一度想过要是能和他融合一下就好了,可惜想到我们俩那垃圾到极点的英语,还是果断放弃了这个念头,怕是融合了连英语字母都认不出了。
初识他是在正式开学第一天吧,英语老师说是要做一个展示自己姓名的名牌,就是类似于法院开庭放在法官被告原告身前的那种牌子,最好再带点图案。
那时我身边一堆人都是住校生,没有材料,便纷纷拜托我帮忙,然后我听到了他那低沉的嗓音,可能是命运使然,我在他的牌子上画了一朵花,当然他叫花花可不是因为这个,你应该去问我的初中班主任,那个狮子一般的中年男人,就是他的口误,我那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花花才被我叫了很多年。
花花的中考也炸了,该炸的炸,不该炸的也炸了,于是两条被中考成绩打压得感觉人生灰暗的败狗在球场汇合。
打球的细节忘了,满身大汗的我们在树荫下聊着人生聊着理想,一如每年寒暑假开学前的最后一天,我们会带着搜集好的作业答案前往图书馆,把那些空白了好久的练习抄满,然后坐在图书馆河边的石头上瞎聊一般。
突然听到一旁球场上的人说快船赢了,圣保罗导演了一场大逆转,三次助攻那时还在快船的杨少侠,然后杨少侠没有辜负圣保罗的期望,人来疯的属性被勾起,堪比巨星火力爆发,那是我第一次听说到NBA球场上的大逆转,像是人生,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