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余生,与你并肩白首
会议室已陆陆续续地来了好些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孟鹤堂随着人群,进了会议室。未几时,师父来了。一番嘱咐后,各自落座,开始自由选择搭档。
不一会儿,轮到了孟鹤堂。在场的原本有些倦意的人,忽然都来了兴致。德云社人人都知道,孟鹤堂自打进了德云社,就带着于谦义子的身份,他的一举一动也随之备受关注。
孟鹤堂在捧哏队中快速地扫了一眼,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他,他不知怎么得,就被周九良的炯炯目光看得头脑一片空白。
他和别人不一样!
这念头从孟鹤堂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于是,孟鹤堂鬼使神差地指着周九良,对师父说:“我就选九良了。”
1
到了午间聚餐,周九良坐在席间,一瞬不瞬地看着与旁人把酒言欢的孟鹤堂,随后跟着众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回想起刚才选择搭档,周九良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其实今儿的这场选搭档,即使孟鹤堂不选他,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与孟鹤堂成为搭档。
早在一个月前,孟鹤堂的搭档,他们的大师兄离开时,他就曾找过师父,说有意与孟鹤堂做搭档。师父再三斟酌,觉得两人倒是甚为合适,只不过,还要看孟鹤堂本人的意思。
其实在他初进德云学员班时,对于和谁搭档,只抱着一种听天由命的态度。
直到三年前,第一次见到孟鹤堂。
那时他跟在师父身后,站在杏花树下,歪着头看向远处,一抹笑意在他脸上漾开,美得让人惊心。就是这一笑,瞬间让他忘了学员班中所有的艰苦与乏味。
他其实很早就看得出,孟鹤堂对大师兄的依赖,也看得出,大师兄对孟鹤堂的宠。可直到有一天,他撞见,大师兄在与人相议离开。
也就在那时起,他便下了决心,这一世,定要与孟鹤堂并肩白首。
2
周九良刚进了后台,便发现孟鹤堂精神恹恹地坐在梳妆台前发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大师兄今早来搬东西时,被孟鹤堂撞见了。
周九良正想着该怎么安慰他时,只听见台下忽然掌声雷动,主持人已经走向舞台,报出两人的姓名。
孟鹤堂强打起十二分精神,与周九良一前一后地上了台。这一场,九良明显能感到孟鹤堂的心不在焉。虽说多年积累的舞台经验,使孟鹤堂在台上表演的游刃有余,让观众看不出破绽。可周九良还是从他的强颜欢笑中,敏锐地抓住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忧伤。
“老娘娘在上,奴家周门……”孟鹤堂顿了顿,看向九良,“你家老太太姓什么?”
周九良看了看台下的观众,朝孟鹤堂扬了扬嘴角:“周门孟氏。”
一语出,台下众人哄堂大笑。
孟鹤堂明显愣住了,但很快回了神,淡定道:“什么门什么氏?你最好照着词说!”虽然口气中略带着威胁的成分,但孟鹤堂眼中的阴霾似乎已悄然散去。
周九良依然云淡风轻地说道:“周门孟氏!照着词儿说也是周门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