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神【微刀短篇】*同族异路*(2)

羽毛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心心念念的名字，不由得一颤，不敢相信地苦笑道：
“他……他本来就是天使吧！只……只不过是……”
“只不过是什么？”天使长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他是一个人类，因他内心至善，为其挚爱而死，天使女王将他的魂魄放入一具与他前世并无异处的躯壳中，并依照他的原名叫他‘光天使阿神’。要我说，这光天使女王还真有意思，强者都归进光天使族，也太不公平了。”
天使长后面的话羽毛全然没听进去，只是呆呆地盯着对面的充满敌意的阿神，眼中漾出了一抹难得的温柔，没想到今天会以这样的情况与他再次相见。他又惊又忧，惊的是，阿神转世成为了天使，这他当然高兴，但他已成为了堕落天使，他与他只有两个结局：一生一死，抑或是两败俱伤，为了各自的种族，两个人都会拼尽全力。但……阿神真的不认识他了吗？如果认识，为什么……不来和他相见啊，哪怕是一个眼神，他也会觉得满足……可……可他丝毫没有半点对他的温情，眼中流露出的光芒，是那样的熟悉又陌生。他深知阿神的个性，他要守护的，就是要他付出生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当年，他守护了自己，如今，他却和他成为了敌人，甚至形同陌路。不！不会的，阿神只是碍于种族，羽毛试图以这种方法去安慰自己、欺骗自己。
一声号角将羽毛从思绪中拉了出来，双方天使搏斗在一起，血光与圣光相互排斥，映得天色压抑万分。羽毛提着弑神剑与天使们打斗，一个翻身刺，天使们被逼得节节败退。羽毛提剑猛攻，嘴角边冷冷地笑着，冷酷而坦然。正当战斗的高潮时，阿神拍着羽翼，一剑刺向羽毛的翅膀。羽毛毫不设防，被阿神的剑刺破了翅膀，摇摇晃晃的坠下，在空中才堪堪稳住身子。羽毛一手捂着伤处，血色的目光投向阿神，放下那只手，提着剑竭力一腾，刺向阿神的面门。阿神一抖翅，飞闪开来，坏笑一声，退开了周遭的天使，
“你们别来！我来和他较量较量！”
说罢，他举剑一甩，一缕黄色的圣光划破苍穹，飞向羽毛。羽毛举剑格挡，飞上前，准备砍伤阿神。可到了近前，他与阿神的种种回忆如电影播放，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和现在的他没有半点相似。羽毛愣了一下，阿神找准机会，将剑指向了羽毛的喉咙，
“战斗发呆，这可不怪我抓住了破绽。对面的‘天使战斗之皇’……实力也不怎么样！”
阿神就这样冷冷地嘲讽着他，直视着他的眼睛。当他的目光与羽毛失魂落魄的眼神相撞时，心神微微一颤，不自觉地收回了剑，一甩手唤走了身边的天使。临走，他对羽毛传音道：
“我……我好像对你很熟悉，下次再战，请你不要再让我了，那时，我们二人，”
“必有一死。”
“必有一死吗？”羽毛望着阿神的背影，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阿神根本不记得他……如果真是生死之战，他下得去手吗？
很快，下一场战役，来临了。
羽毛披着外套，远远地飞到了天使军团上方，探听着消息，又飞回了队伍。很快，两队战在一起，阿神独自行动，见到正在和别的天使交战的羽毛，二话不说，举剑便砍。羽毛举刀相拼，刀与剑相撞，碰出了一串耀目的火花，二人的武器脱了手，垂直掉进了草丛里，二人同时从袖中掏出匕首，牢牢把住，向着对方的胸膛刺去。就在羽毛的刀尖将要刺入阿神的皮肉中，他转过了刀的方向，用刀柄撞上了阿神的躯体，他真的很了解自己，宁肯自己死，不伤阿神。阿神被撞得退开了，那只手却将匕首推入了羽毛的胸膛。鲜血四溅，羽毛吐出了一口血，垂直坠落下来。当刀刃刺入羽毛的躯体的那一刹那，阿神心灵深处封存的记忆如潮水奔涌，他抱住了坠下的羽毛，将他抱在怀里试图用手捂住伤口，鲜血却从他的指缝中渗了出来……阿神大声地叫着羽毛的名字，泪不住地落下。可羽毛再也撑不住了，任阿神怎么呼唤，羽毛眸中的光芒终还是不可挽回地暗淡了，他的手渐渐地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