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生】律政新人王-18(2)

罗浮生在听到肺癌两个字的时候，脑子一片混沌，全身血液像是在倒流，手脚瞬间冰凉无比，整个人麻木又疼痛的像是被万蚁啃食。
“不，不是，医生，是不是搞错了？他身体向来很好的，一年都见不到他感冒发烧的，也就偶尔咳嗽几声。他，他又不抽烟...他，他，他...”罗浮生急得有些语无伦次。
“你也别太担心，初诊是有可能出现误诊的情况，所以我们现在正在进行进一步的确诊检查。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误诊，早发现早治疗，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不要谈癌色变。癌症并不等于绝症，治疗成功的案例越来越多，病人跟家属都一定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
医生后面的话，罗浮生已经没心思听了。他回忆着罗勤耕这段时间的反常，回忆着洪正葆几次劝他多关心关心罗勤耕；回忆着每次洪澜见到罗勤耕都会说他瘦了；甚至回忆着迟瑞不惜被自己嘲讽，主动联系自己，请自己去问一问罗勤耕的健康状况...
全世界都知道罗勤耕不对劲，只有他，只有他什么都没发现！还天天想着法的气他。
罗浮生现在有一种想把自己吊起来狂揍一顿的冲动，可是他不能，他得留着自己的狗命去照顾罗勤耕。他想起洪正葆，立刻打了电话过去，询问洪正葆是不是知道罗勤耕的病。可惜洪正葆也并不知情，只是一直听说罗勤耕生病，又听说他在喝中药，才想着让罗浮生多关心关心。
他在医院附近转了好几圈，感觉心情终于平复下来，这才步伐沉重的折回病房。
罗浮生回来的时候，见病房的门是虚掩着的，刚准备推门进去，只听见罗勤耕像是在和什么人说话，他顺着病房门的玻璃向内望去，是迟瑞。他捏了捏拳头，正欲离开，就听见罗勤耕的声音，“我得的是肺癌，没几年日子了。”
只这一句，晴天霹雳一般，罗浮生定在门口，半天没有动弹。
罗勤耕伸出手与迟瑞的手五指相扣，罗勤耕明显感觉到握住的手颤抖了一下，他轻轻捏了一下握住的手，继续说:“阿瑞，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我总是仗着你喜欢我，欺负你。你再让让我，好不好？”罗勤耕说着说着，声音里慢慢带上了哭腔。
“是不是浮生又说什么了？我，我去找他...”迟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罗勤耕急切的打断，“别，别去找他。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自己下的决定。我时间不多了，我，我想多陪陪他。阿瑞，我陪了你十年了。最后这段时间，我，我想待在儿子身边。”
“可是他...”迟瑞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被罗勤耕制止。
“阿瑞！”罗勤耕拉着迟瑞，引着他坐在床边，迟瑞背对着门，罗浮生看不见他的模样。
“我剩下的日子里，你就让我再自私一回，让我陪陪他吧？这个决定是我自己下的，浮生，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去找他！你知道他对你，对我们的态度。你还年轻，身体也还行，再找一个，也，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别说话，你听我说完！就算不是这病，就算不是现在。未来的某一天，你和浮生，一旦冲突发生了，你知道，我一定会选我儿子的。阿瑞，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来生，来生换我去找你好不好？让你使劲的折腾我，把你这辈子的委屈全都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