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新）没有理智的移动城市生活02：要抱抱的小熊猫(3)

翎羽首先看到的是指挥官过于突然的泪水，而后才是那双清透的黑色双目中满含的疑惑和惶恐。这种身体不属于自己的恐惧感觉又一次出现了，更可怕的是这次的感觉并没有随着自己的掌控而停止，身体违背了大脑的指挥，萨拉发现自己甚至无将移动视线，就在她以为这可怕的状况不会更近一步的时候，唇舌决定提醒一下寄居在这身体中的灵魂谁才是主人。萨拉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很久不见啦。” 
这一声许久不见中包涵着的深情近乎要使萨拉的灵魂长出鸡皮疙瘩，而更可怕的事实正透过自己的眼睛传入大脑：一滴清泪也同样划过那位以理智和冷静闻名零本部的凯尔希医生的面颊。 
而对方满含着爱意和歉疚的目光，更使得萨拉开始复查灵魂深处某个与性别有关爱情选项。指挥官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几乎是在意识到自己完成了皱眉这个动作的同时，仪器上那个鲜红的数字重新回到一百以下。萨拉心底某个因为恐惧而皱缩的角落终于放松下来，理智立刻夺回了行动的掌控权： 
“从石棺被唤醒之后，刚刚那种意识与行动不协调的状态已经出现了很多次，这是长期深眠的正常后遗症吗凯尔希医生？ ” 
翎羽为指挥官过于磊落的提问震惊了一瞬，她猛地抬头，想要弄明白眼前人究竟是太蠢还是另一个极端。在看到对方专注于医生面部的视线时，第一个选项迅速被排除。翎羽默默移开目光，让这个新鲜出炉的结论沉淀入脑海深处，成为以后所有推测的基础： 
“翎羽干员的权限不足，整个本岛能够了解你身体状况的只有我和你本人。” 
“翎羽，去休息吧。” 
你现在倒是不害怕了。望过来的褐色小小鸟眼中明明白白的写着这句话。萨拉无声地笑开，一面微微颔首一面递给翎羽一个安抚的眼神。就在这个动作进行的同时，余光捕捉到另一道不善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心底某个与过去爱侣相关的猜测再次被证实，一阵非生理性的头痛席卷Dr. 霍格的每一个脑细胞。萨拉浅叹一声，继续自己小小的试探： 
“你刚刚说的症状与长期深眠没有关系，是失忆症造成的，肌肉记忆往往更加持久。” 
白衣的女性终于不再逃避这个话题，她将视线与自己的对上，双臂交叠在胸前，眼睛眨也不眨的回答病人的提问。 
“失忆还会引起与人格不符的剧烈情绪吗？我刚刚完全没有办法移动身体，那句很久不见，也不是我想要说的话。” 
“我所了解的资料中没有相关信息，不过你刚刚是说与人格不符？” 
“失忆与否，我都十分确定自己不会喜欢上女性，更确切的来说，我不会允许自己对女性产生爱情。” 
凯尔希笑了起来，就像是被一个过于努力而天赋不足的蹩脚笑话逗乐。萨拉看着她的笑意如潮水般缓缓褪去，掩藏在那水中的名为嘲讽的漆黑岩石逐渐露出它峥嵘的面目： 
“爱情，是与选择无关的。” 
萨拉无声的笑了笑，微微抬起下巴，用最爱的中性语句来表示否认： 
“我倒觉得这是因人而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