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 | 天光（五）(3)

“他去给陶老师帮忙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周九良说完欲言又止，那表情像憋着什么，有点难看。
“小周，你怎么了这是？”阎鹤祥给周九良倒了杯水，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没管。
“我想问……”周九良脑海里不断拉扯，好奇心让他想迫切知道孟鹤堂和栾云平之间发生过的事，可是他尊重喜欢孟鹤堂，就绝对不能背地里探听，他还是想听孟鹤堂亲口告诉他所有。
“问什么？”
周九良瞄了一眼阎鹤祥手机锁屏，磕磕绊绊地说：“我想问，您是不是谈恋爱了？”
阎鹤祥被问住，愣了一下，歪嘴一笑，点点头：“这你都看出来了？是谈了一个，还没完全定下来，人年纪还小呢。”
周九良少见阎鹤祥害羞那模样，忍不住笑了，起了八卦的心思：“那人是谁？孟哥见过吗？”
“应该见过吧？这次我不是出去开会吗，学校派了一学生跟着我，一来二去就聊上了。”
“感情还是师生恋，阎老师您玩儿得不俗啊！”
“去去去，少跟小孟学那些个话。”阎鹤祥一摇手，差点打到周九良。周九良原本就坐得离阎鹤祥近，这一躲，歪过身子差点摔下去，幸好被阎鹤祥眼疾手快拉了回来。
孟鹤堂回到办公室，正好看到阎鹤祥一只手拉着周九良手腕，另一只放在他肩膀上，俩人还相视而笑，看上去气氛倒是和谐。
孟鹤堂皱了皱眉，很快控制好表情，大步走过去，“老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阎鹤祥一听声音松开手，见是孟鹤堂，咧嘴道：“嘿，你不是知道我昨晚回的吗。”
“阎老师谈恋爱了，还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叫……”周九良转向阎鹤祥，好奇地问：“叫什么来着？”
“什么也不叫！我这儿还没完全定下来你转眼就给我全说出去了。”阎鹤祥拧着就是不松口，弄得周九良又笑了起来。
孟鹤堂这下完全放松了，也跟着开玩笑，“叫什么都不说，别是叫刘汉臣吧。”
“去你的吧！”这下把阎鹤祥也逗乐了，“那刘汉臣都枪毙多少回了，你亏心不亏心啊。”
“行了行了，不说就不说吧，我和九良先走了！”
牵着周九良的手在校园里慢慢走着，正是上课时间路上都没什么人，孟鹤堂突然开口：“九良，你刚才和老阎都说了些什么，我回来的时候看你们聊得挺好。”
“哦，就说了他谈恋爱的事儿，我看了一眼他的手机锁屏，是个男孩儿，看着挺可爱的，就问了他一句。”周九良回想起阎鹤祥刚才的反应，又憋不住笑弯了眼。
孟鹤堂慢慢点了点头，心里像是松了口气又有点失落。周九良望过去，他们正好走到树荫下，孟鹤堂的脸藏了一半在阴影里，明暗如晦。
“孟哥。”
周九良停下脚步，少有的不含蓄自己的感情，用满是信任的目光看向孟鹤堂。
孟鹤堂也站定，回看着周九良。
“我还是希望有任何事你可以自己告诉我，不用假借他人之口。如果你暂时不知道怎么说，那也没关系，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我可以慢慢等。”
孟鹤堂诧异地看了周九良一会儿，眉间的焦虑渐去，笑容依然温柔，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抱住周九良，紧紧地把他锢在怀里。
“九良，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周九良环住孟鹤堂肩膀，把脸贴在上面，柔软又坚定。
“我不会离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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