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一双眼【十八】(2)

张九龄蹲下来，掺起他把他扶到房间里，
王九龙躺在沙发上，枕着张九龄的大腿，脑袋一阵一阵的发蒙。张九龄坐在他身边，温柔的顺着他的头发，
“楠楠，好受些吗？”张九龄低头看着他，眼中的担忧之情显露无疑。王九龙痴迷的抬头看着他，紧紧的攥着他的手，努力的摇摇头“你在就不疼。”
张九龄的嘴角轻轻勾起，这是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温柔笑意，眼尾乖顺的垂下来，他眨眨眼，小兔子似的，手指蹭过王九龙受伤的嘴角。
“楠楠，不要受伤，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 张九龄的头发顺顺的垂下来，衬得他一张脸青涩又稚嫩。
王九龙打了个冷战瑟缩一下，眼中第一次出现恐惧的神色。九龄怎么会知道这句话？这···这是他曾经对元元说过的话啊。
【元元，放心，我不会受伤，我要保护你一辈子呢。】曾经，他这么对张仲元许下承诺。
张九龄的睫毛大约是做了什么处理，不再飞扬，而是乖顺的垂下来，再加上他现在的眼神，就连王九龙都差点把他们两搞混。他指尖颤抖着，慢慢抬起来去盖住张九龄的眼睛，下唇几乎快要咬出血。
张九龄长长的眼睫毛扫过他的手心，痒酥酥的。“楠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他焦急的扯下他的手，墨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带着淡入琉璃般的通透感，柔软的掌心贴在自己还在作痛的肋骨上，神色中式忍不住的担心。“是不是他们打伤你了？”张九龄眼睛一眨就要流出泪来，水汪汪的。他低下头，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楠楠对不起，是我没能拦住他们，我应该早一点过来的，”睫毛一掀，泪珠就顺着脸颊滚落，滴在王九龙脸上。王九龙舔了一颗进嘴里，抖着手去摸他的脸“别怕，宝贝，我没事。”
张九龄听见那个类似替身的称呼，脸上的表情顿住了，出现冷漠又嘲讽的神色。他一把打开王九龙的手背，笑的让人不寒而栗“疯了吧你？别认错了，我是张九龄，不是张仲元。”
他站起身，把王九龙的头从自己大腿上推下去，毫无顾忌的在王九龙面前脱掉睡衣，露出修长匀称的躯体，沙发角落堆着他来时的衣物，张九龄弯下腰去捡了裤子，似笑非笑的走到王九龙面前弯下腰，亲了亲他的唇，看着他惊恐的眼神“别傻了，我是张九龄，永远也不可能是张仲元。”
他慢悠悠的换好了自己的衣服，嫌恶的看一眼躺在沙发上浑身是伤动弹不得的王九龙，眸色瞬间又变得温柔起来，顺了顺王九龙的头发“楠楠乖，明天我再来看你。”
王九龙被丢在沙发上，冷汗浸透了上衣，张九龄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了张仲元待人接物的方式，竟然学的滴水不漏，连自己都险些认错。他抵着头苦笑，牵动了胸腔处的伤，痛得眉眼都蹙起来。“九龄，你还在恨我怨我。真好，至少，你心里还有我。”
张九龄回了家，一言不发的去了浴室，把自己泡在热水里，闭了眼整个人沉进浴缸。浴室没有窗子，他关了门，黑漆漆的一片，身边温热的水流像是一条条触手，缠的他喘不过气。一张嘴，就咽进大口的热水，反胃的感觉是瞬间涌上来的，张九龄扒着浴缸的边干呕着，他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咳得昏天暗地也只是能吐出些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