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3《求欲》毒唐脑洞——枕上秋(3)

按在心口的手将那块衣襟都揉作了破布。
曲流觞紧紧闭着眼眸，待捱过那阵心搅后才松了手，将唐萧露在外头的手放进被中。
缓了口气，他勉强哽出声笑来，语调一如既往地悠然:“那可正巧，半年后我苗疆会有场盛大的祭典。”
“唐公子的体质勉强符合…嗯，唐公子可愿做我们的活祭？”
“好。”未有丝毫犹豫道。
呼吸有刹那的不稳定，曲流觞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已然有油尽灯枯之相的人，皮笑肉不笑道:“唐公子可想好了，所谓活祭，便是将活人放入饲了万千蛊虫的血池中，让它们一口一口吞噬了全身血肉，最后只留一副骨头…”
“好。”
手甲深深刺进掌心，点点血珠汇到一块儿，毫无留恋的摔进毯中，“那么，就请唐公子这半年期间，好好养病。若到时撑不住，本座可就不能保证令弟…会如何了。”
“……好。”
“······”
收到大祭司的示意后，一旁候着的侍女便托着药碗上前，“公子，该喝药了。”
床上的人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仍是做无用功，面上不由有些懊恼，
直到有只沉稳有力的手环上他肩头，扶着他慢慢坐稳，又拿了个软枕垫在了他背后。
“···多谢。”
送入口中的药汤温温热热，并无想象中的苦涩，竟还算是可口。
故而尽管因着病痛并无半点胃口，甚至有些胃气翻涌，却还能忍着将药缓缓吞咽入喉。
默默看了会后，曲流觞挥袖欲走。
刚到门口，房内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曲流觞心下一动，正想回去看看是何情况，方才那喂药的侍女就奔了过来，双膝跪地有些惶恐道：“禀大祭司，唐公子刚才把喝下去的药全都吐了出来，里面好似还混着血···”
俊美的颜容随摇曳的烛光明明灭灭，只有一双上挑的艳红眼眸似淬了毒的刀锋，“给他擦干净，再盛一碗过来。不管用什么手段，让他喝完。”
“是。”
……
总坛，大祭司住处。
夜已深，可曲流觞半点睡意也无。
闭上眼，便是唐萧那副苍白虚弱，半死不活的样子。
自他继任大祭司之始，谋害、刺杀之类的事从未停止。这其中自然也不乏似唐萧这样难啃的硬骨头。
可，又有些不同。那些人即使已经做了这般下三滥的事，嘴上却满口的仁义道德，口口声声皆是为武林同道除害，是慨然赴死的义士。
唐萧呢？他似乎从未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对自己所为的一切都有极为清醒的认知。
也是因此，他并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自己，所有的手段看似缜密，一环扣着一环。
却也十分直白简单。
就好像是直接对他说:
我，要你的东西。
你知道了，那又如何？
各凭本事。
“呵……”
意识逐渐远去。
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小小的他被蛊虫折磨的大哭不止，像个受了惊的小兔子把自己团成一团紧紧的缩进父亲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