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粉郎(五)

五圈地自萌，请勿上升------------------------------开始啦---------------------------☞
不，那不是霞光，是火光！
周九良一路跑回戏院，门口已经围起了好多人。周九良和孟鹤堂拨开乌压压的人群。
那是怎样一番情形-----红木的高门后掩着熊熊的火光，浓厚的黑烟四处散开，整座戏院都已被大火吞噬。
周九良捂着嘴，眼睛里含着泪，看着燃烧的大门，孟鹤堂握住周九良冰凉的，抖动的手，焦急的询问周围的人：“里面的人都出来了吗？”“刚刚好些人都出来了，可能没什么人了……”
“不不，听说周老板夫妻俩还在里边儿呢，他们死活不肯出来，非要和戏院共存亡……”
周九良挣来孟鹤堂的手，他嘶吼着：“放开我，我要进去找我爹娘！”孟鹤堂死死抱住周九良不放手。火舌舔上高高的红木大门，整个大门“噼里啪啦”地燃烧，轰然倒地。
至此，赫赫有名的黄梁戏院不复存在。
黄粱一梦，梦醒人散。
“孟鹤堂，我们当时为什么要去买红灯笼呢？还不如买白灯笼，反正这几日也要用到的。”周九良木木地看着眼前一对白烛，在寒风的吹拂下，烛火摇摇晃晃，将息未息。葬礼已经结束，那些来来往往的吊唁的人已经离去，灵堂内只剩下周九良和孟鹤堂。
孟鹤堂心疼地看着周九良，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周九良扯了扯嘴角，“以后，我就是一个人了吧。”
“九良，你还有我。”孟鹤堂扳过周九良的肩膀，认真的看着他，“以后我当你的家人。”他唤他九良，如他所说，像家人一般。周九良的眼中终于浮起了一丝波澜。
“你当初是怎么把我从戏院门口领回周家的，我就怎么把你从戏院门口领回我孟家。”孟鹤堂的语气无比郑重，没有半分从前小粉郎吊儿郎当的样子。
周九良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他一把抱住孟鹤堂，终于像个十七岁孩子一样对孟鹤堂展现了情绪，他将脸埋进孟鹤堂的怀里，任由眼泪湿了他的衣裳。
“孟鹤堂。”
“我在。”
“孟哥。”
“我在。”
开春的时候，孟家就带人来接了。周九良知道，这是孟鹤堂跪在孟老爷子门前，淋了一整夜雨才换来的结果。他跟着孟鹤堂踏上了回曲家的路。孟家是真正的百年名门，生意从东北做到北京，孟家子弟几乎各个行业都有涉足，所谓望族根深，大抵如此。
“回来了？”孟老爷子端坐在太师椅上，大拇指摩挲着手中的紫檀拐杖。他看也不看周九良一眼，直直问向孟鹤堂。“爷爷。”孟鹤堂垂手应声。满厅的孟家人都把目光投向周九良和孟鹤堂。一室寂静里，忽的传出一阵爽朗男声，“二弟可算是知道回来了。”
一个男子走过来，狠狠地拍了下孟鹤堂的肩膀。孟鹤堂牵着周九良的手忽地紧了一下，可想而知他被拍的有多疼，但他面上仍不露声色地喊了声“大哥”。
“还要多谢黄梁戏院那场大火，不然，不知道二弟还要乐不思蜀到什么时候。”那男子挑衅地看向孟鹤堂。周九良暗自握紧了拳，他记得，那日他在戏院后台撞见和梅萍萍在一起的男子，就是他。“祥辉，周少爷就在这呢，别戳人家的伤心事。”一个老妇人扯了扯吗男子的衣角，面上却是一脸看戏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