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门内
绵绵无尽的黑夜里,列车在穿行。闲来无事,我翻看着上一位乘客留下的报纸。
一个版面登载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一个照片上有一个满脸皱纹,神情狰狞的老婆子,瞪着浑圆的眼珠望着镜头。她穿着像是乡下老巫婆穿的衣服,戴着一串不知道用什么珠子编的项链。旁边文字说明的是,最近破获了一起婴孩丢失案。
这老婆子很久以来深居浅出,患了一种怪病——喜欢吃婴儿的肉。她唆使收养的干女儿帮自己偷盗婴儿满足自己的嗜欲,还教自己*****吃婴儿肉。警察侦破时,突击她的门户,发现她七窍流血暴毙在地上,屋子里弥漫着霉味和腐臭味。而这个城市的婴儿丢失案算是告破了。
凌晨一点,我走出车站。车站外面的空地,昏黄的灯光里,一片荒凉凄清的景象。
车下的真不是时候,我要天明的时候才能够搭公交车回我们县城,在此之前,我只能静静等待了。
我孑然一人拉着提箱,昏暗的下是我的孤影。此刻的城市,屏息沉寂,万籁俱寂,仿佛连蠢蠢的 楼房也因一天的狂欢打着鼾。
身上逐渐冷起来,哆嗦着,毕竟是寒冬的深夜。我茫然四顾,想找个栖身的场所。
我在凄凉的空地上左右张望,蓦然,只见一辆电动车从南边一个路口缓缓驶来,在我面前停住。那是一个用围巾把脸裹得很紧,仅把双眼露出来的女人。她热情地招呼我:“小伙子,到我们那里去休息一晚上吧。小房间一晚上二十,暖和,有电视,有网,能洗热水澡,经济实惠。”
二十?我颇为怀疑,于是问道她,”真的一晚二十?”
那女人笑了:“是啊,二十一间。三十的稍大点儿,双人床。好多像你这样的学生下车后都到我们那儿去,都知道很实惠。”
我于是转眼想,与其在外面冻一宿,不如去那里凑合一晚上,于是便去了。
我随她走进了一个狭窄的小巷子,阴风从背后吹来,许多破旧的棚屋和低矮斑驳的楼房挤挤攘攘。彩色的“保健品”的霓虹招牌,和着说不清的阴骛让我寒而且立了。路的前方一个带络腮胡的猥琐男人笑着驾着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神志不清的年轻女孩,步伐拖沓着,正蹩进一家廉价的旅馆。当那女人缓缓带我走着的时候,我看着前方那个男人把女孩拖进旅馆,当他们身影在前方消失的一刹那,吓了我一跳,刚才或许是离得远且又黑,没看清楚。在更远处的前方一处黑色废弃建筑门前,一个戴着宽沿黑帽的女人,裹着上世纪那种黑色的外衫。在黑暗中僵硬的兀立着,像死人一般。面向这边,僵硬的挺立着。
我从没见过现代人有这样的装束,我惊叫出来,女人诧异地扭头问我:怎么了?我从她疑惑的脸抬起头,定睛一看,什么都没有,难道是眼看花了?于是连忙说,没什么。
走了一会儿,在接近那个废弃建筑的地方。女人告诉我,到了。只见那小宾馆的彩色招牌一闪一闪,看起来十分妖异。
进门后,一个精神颓靡的络腮胡男人斜躺在床上乜眼瞅着电视。女人斜了个眼色,男人便麻利地起身拿过我的行李箱。待女人刷过我的身份证后,她说道:“2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