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往事-鸾笙(2)

其实袁鸾心十七岁那年袁夫人带她去寺中上香，就是为了给女儿求个好姻缘的，袁鸾心正当出嫁的的年纪，而袁家两位小姐容姿出众，在当地早就广为人知，被袁家拒下的上门提亲者，数不胜数，与袁夫人的立场不同，袁老爷更多的是不满意提亲者的权势，袁夫人想让袁鸾心嫁个好人家，袁老爷更想让她嫁个“好”人家。
袁鸾心是袁家的嫡长女，名副其实的大小姐，而叶堂笙只不过是叶家某支不起眼的旁系中的一个平凡庶子，袁家虽然远不及叶家本家，但比起这支旁系却是绰绰有余。
门当户对的明媒正娶是不可能了，以袁老爷的打算，是不会让自己女儿下嫁的。叶堂笙也想过入赘，但是光叶家这边就一千个不同意，虽然他在家中不甚起眼，但好歹也是个少爷，入赘别家，少不得丢脸丢面，不好听的，还得落个卖子求荣的名声，而袁老爷更不会愿意把金贵的女儿一直养在家里。这些情况两人心知肚明，却是情难自已，不甘认命。
所以从确定情意的时候，叶堂笙就想过这些问题，既是人微言轻，没法掌握自己的命运，那便让自己变得掷地有声，从那以后他就开始着手研究开拓新商路了，但新商路这份利益，任谁都脸红，一旦开了弓，就没有回头箭了。
一个忙着奋斗，一个努力拖延嫁人，偶尔私会相互鼓励，磕磕绊绊一路坚持到了第四年，这年袁鸾心二十一岁，袁家也发生了一件大事，袁鸾红出嫁了，作为最亲的妹妹，袁鸾红一直是袁鸾心熬过这四年的支柱之一，虽然非常需要她的陪伴，但袁鸾心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自私下去。
早在袁鸾红十六岁时，也就是两年前，她就有了合适的夫婿，叶庚，他也是来自叶家旁支，但是与叶堂笙不一样的是，这个旁支与叶家本家关系更近，而且他是嫡子，门当户对，叶庚上门提亲时，袁老爷简直不能更同意了，但袁鸾红为了姐姐，拒绝了，因为姐姐未嫁，妹妹先嫁，对姐姐的流言蜚语只会更多，但叶庚却是二话没说，不顾袁老爷的挽留，留了一句：“我会等到你愿意的。”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袁鸾红从前厅回来就抱着袁鸾心哭的稀里哗啦的，说：“他像个战败的公鸡似的，蔫哒哒的，都赶他走了，他还偷偷溜回来趴墙头，被阿黄撵的灰头土脸的，头发都散了一半，还往我手里塞匕首，说是自己第一次锻造的，用的什么什么，但是我看着丑兮兮的，就给扔回去了，他就真的走了，阿姐，他会不会真生气了，不等了，再也不来了，我是不是就嫁不去了。”
而实际情况却是，袁鸾红心虚得厉害，扔了匕首就跑了，匕首刚好砸中了叶庚的扒墙的手，叶庚手一松，直直掉下去摔了个结实，最后是被贴身小厮掺回去的。
来来回回又是两年，袁鸾红嫁人是叶庚第三次上门提亲的时候，袁鸾心觉得妹妹的幸福不能再拖了，她对袁鸾红说：“不必再等我了，外人，任他说去吧。叶庚已经等你很久了。”但袁鸾红真的嫁了，只剩袁鸾心自己一个人面对时候，她便开始觉得日子有些难熬了，终于在见面时忍不住向叶堂笙哭诉：“我不想等了，堂笙，你带我走好吗，去哪里都可以。我不怕吃苦受累，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