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看究竟,处处留心——读《花萼与三叶》
我很喜欢书中至善描述的,叶圣陶给三兄妹修改作文的情景。“吃罢晚饭,碗筷收拾过了,植物油灯移到了桌子中央。父亲戴起老花眼镜,坐下来改我们的文章。我们各据桌子一边,眼睛盯住父亲手里的笔尖儿,你一句,我一句,互相指摘,争辩。有时候,让父亲指出了可笑的谬误,我们就尽情地笑了起来。每改罢一段,父亲朗诵一遍,看语气是否顺适,我们就跟着他默诵。我们的原稿好像从乡间采回来的野花,蓬蓬松松的一大把,经过了父亲的选剃跟修剪,插在瓶子里才还像个样儿”文中叶圣陶对三兄妹的作文总是细致修改,反复推敲,一词一句都百改不厌,正是在这种家庭环境的熏陶下,三兄妹才在小小年纪就显露出了扎实的写作功底。
三兄妹的写作风格明显不同,至善作为大哥,写作功底最扎实,遇事看人着眼处更有对时代,对自己的反思。《病中情味》里至善把自己患伤寒中的心里变化描写的淋漓尽致,从得知自己患伤害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想到自己非死不可反而不再害怕,到病情逐渐加重,对事物,景色都开始有新的感受,慢慢等待死亡的来临,性情开始变得温和,再到最后病情好转,自己仿佛知道病是无妨的了,情绪反而变得暴躁,思想被食欲独占,直到最后下地行走,对熟悉的事物觉得可爱又亲切,又开始怀疑自己病中的情绪为何如此奇特。整篇文章行文流畅,虽然因为年龄不够,最后对自己的反思欠缺深刻,但是文章依然处处流露出他的写作风格。
《微雨》中也是如此,只通过描写两个人在乘车前与日本士兵的对视冲突,就向我们反映出了那个时代国家承受的压迫和青年人不愿屈服的韧劲,结尾至善的好友文思的一封信写到自己去湖州,因为东吴在那里开课,而湖州最后失守,至善与文思自此断了联系,只听说东吴的学生组织了游击队,文章从至善的遐想戛然而止,却引起了读者内心的波澜,文思的真实境况我们已经不得而知,可是当时青年人报国的热血却深深地感染到每一代读者。
至美和至诚的写作也各有特点,至美的《我是女生》写到了两种管理风格截然不同的男女兼收的学校,从一个女生的角度看当时学校对女生的歧视;《大衣》则是小说的形式,写的是母亲为女儿做大衣的故事。至诚年级最小,写东西也最有趣,《集邮》里把同学之间集邮盛行,互换邮票的事写的机智又可爱,《我与游泳》里把自己从不会游泳到自己拼命学会游泳的过程写的艰难又坚定,至诚写到最后,总让人觉得这孩子机灵可爱,这些都期待新的读者去慢慢体会和发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