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如鹿归林。「135」(2)

九月初的天气，夜晚的风微凉，沿着开着的窗户溜进来，说不出的舒服。她拎着毛巾，发梢还在滴水，从浴室出来，坐在床上，把毛巾递到他手上，他自然的接过来，帮着她擦头发，好像是自己的使命一样。浩媛向来不喜欢摆弄自己的头发，只因为他说喜欢长发，便一直保持着及腰的长度，但不爱吹也不喜欢染烫，长此以往，倒也是养下了一头黑亮的长发。可也从未要求过他来帮自己收拾头发，可每次洗完澡后他都会这样做，似乎约定俗成一样。
扒拉了一下她还有些潮湿的头发：“去吧吹风机拿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再睡。”
“我有点晕，不想吹。”她撅着嘴，撒着娇抗议着。
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就不爱吹头发！不晕的时候你也不爱吹！去换条干毛巾回来。”
她轻快的下床，去拿了一条干毛巾，他接过来帮她铺在枕头上：“躺下吧。”
“还头晕呢？”修长的手指按上她的太阳穴。
侧过身靠在他怀里，懒懒地说着话：“有点，好多年不勒头了，有点不适应。小时候一勒头我就哭，一哭师父就说我，所以到现在，我还是对勒头有阴影。”她笑嘻嘻地说的云淡风轻，像是说起别人的经历一样。
“听你说的轻松，其实我都知道，你小时候学戏苦，也不知道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挺过来的。”
“咬咬牙就过来了，这不是都过来了么，我总觉得啊，人这一辈子苦和甜都是有定数的，我这前面十几年吃尽辛苦，这不是后来遇见你，就都甜过来了嘛。”
“跟了我你也是苦，哪甜了？一开始，我就把你送进医院了，前几年我演出少，什么都指着你，后来终于见了点起色，咱俩又……我又出事……”
“好了好了！睡觉！别念叨了！”一转身抱住他，窝进他怀里。
“一说这个你就急，脾气咋这么大呢？”手指捏住她的耳垂，轻轻地揉着：“对了，那阵在后台想什么来着？我问你，你还说回家告诉我？”
“我啊……我在想如果当初没有劝你回德云社，没有认识姐夫，我是不是就没有重回舞台的勇气？就算我有梦想，可也需要平台。”
“我相信，现在的一切就是最好的安排。想那么多干什么？”
“磊子”，她把脸靠在他锁骨上，轻轻地喊他。
“嗯？”
“你会再离开我吗？”
他又把手臂收紧了些：“傻丫头，不会的。”
“有你我才踏实。”
“你放心，不管你以后能够成角儿大红大紫，还是做我身边永远的小姑娘，我都会一直陪你，一直。”
听完他的话，她安静了好一会，安静的他以为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低头看了她一眼，正对上她抬头看向自己的眼睛。
浩媛凑上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晚安。”
他也轻松的笑了一下：“晚安宝贝。”
原来，你在身边，是一件如此让人安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