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斯卡蒂同人] 海色(9)

“即便如此，斯卡蒂还是会想念自己的家乡，不是吗？”
长着一头银灰色长发的少女还是没有回答我再次提出的这个问题，只是脸上变换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缓缓闭上了双眼、摇着头。仿佛那是在承认着自己对家乡的思念，而同时又否认着蕴含在份答复之中的感情。
起初，我无法理解斯卡蒂这般反应的原由，但如今一切都已经变得明了——她不过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一个为了保护身边的人心甘情愿将自己的欲求埋葬的孤独者。
而那些深藏在她那低沉、悠长歌声中的意味，恐怕，除了思念，也只剩下一份无以归复的决心了。
奔跑在去往大海的通道上的我，不由得想起那许久之前、我曾拷问过自己的问题——我能为她做什么？罗德岛可以为她成就什么？
不计条件的信任？竭尽全力的坚守？
不，不，不。
那在我心底早已存在着的答案不需要如此高大上的修饰，简简单单，却又最不简单。
“斯卡蒂！”
我向那个渐渐消失在海平线上的身影高呼着。
“斯卡蒂！！”
我想让她知道，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面对什么困难，我都愿意……
“斯卡蒂！！！”
陪伴着她。
对吧，最最简单却又最不简单的事，就仅仅是陪伴而已。
而在海天相接之处，在那分割着两个世界的海平面上，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默默地回过头、遥望着我的方向，也是罗德岛所在的方向。
然后她优雅地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挽于胸前，脸上带着一个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神情，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嗯，那就是她的笑容吧？
见证了这一切的我，依旧不顾一切地继续往海滩的边缘飞奔而去，可是正如我早已预见到的一般，我的体力远比我的意志力早消耗殆尽——膝盖的无力感在脚与松软的沙滩接触的瞬间传遍了我的身躯，使我再也无法保持平衡、如同失去翅膀的海鸟一般摔倒在了那湿润的细沙之上。
而我的视线也因此与斯卡蒂失去了交集。
待到我再次抬起头，目光扫过那片海域的最远端时，那儿早已空无一人。
斯卡蒂，离开了。
只留下了她那顶如同背鳍一般的猎人帽，在波浪的冲刷之下安静地躺在了沙滩的最远端。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发现自己呆坐在沙滩上，手中紧拽着斯卡蒂留下的那顶帽子。
有时候我会觉得，她所说的、海面与海底截然不同的景色，同样可以用于形容着她那毫无波动外表以及实际上情感丰富的内心。
嘛，就权当那是我主观的臆断吧。
但至少，我见识过她的笑容，尝试过去理解她。
如此，我便可以淡然地抹去心中的遗憾，忘却那个孤坐在甲板边缘、哼唱着无望小调的身影吗？
不，我想我永远做不到。
“对不起呢，凯尔希。这次可能需要你稍微久等了。”
因为，我也想去看看，斯卡蒂所说的那片深海的景色。
于是乎，我用尽了身上最后的一点力气，带着斯卡蒂留给我的那顶帽子、拖着蹒跚的步伐，走向了那片深蓝色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