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斯卡蒂同人] 海色(2)

如此剑拔弩张的场面，尤其是当它出现在两位女性之间，让我感觉到自己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病房外当一个听众。
辩论会的结果自然是以斯卡蒂的败阵告终。
我猜，这大概是斯卡蒂经历过的为数不多的败阵吧。
不久之后，熟悉的声音走出房门，若无其事地从我眼前晃过，最终停驻在了她消失在走廊尽头之前。
“你，不进去安慰一下你那位宝贝干员吗？”
背过身的凯尔希，轻声话语拍打在舰体的内部空间里，混杂着各种器械产生的杂音，奇迹般清澈又准确地反射到了我而耳蜗深处。
在她侧过的脸上，那翡翠色的瞳孔毫无生气地垂向了地面，仿佛就在刚才，她为了某些不得不为之的事耗尽了力气。但随着时间再向前推移了几秒，她的眼神又恢复了坚定，如同在抗辩着，刚才表露在我面前的一切、那个眼神，全部都只是她无意间遗漏下来的破绽，而如今这些破绽都已被收拾殆尽。
“所以你是打算让我演白脸吗？”
我苦笑着摇着头。
在我的印象中，这种事情也已经不是头一次了。
只不过，在我看来这一招无论是对我眼前这只凯尔希还是斯卡蒂而言，都是不会奏效的。
毕竟，她们都是不愿意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展示出来的强者，而对强者而言，安慰并不是救治品，反而是一把会再次伤害她们的锋利的尖刀。
“不，只是想看一下你有没有自知之明罢了。”
果不其然，她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我最终没有选择进去，而是靠在那冰冷的墙壁上等待着。
几分钟之后，在辩论会中败下阵来的选手也从房间里安静地走了出来。
对这个场景早已有所准备的我，立即从背靠着走廊的状态支起身来，装作是刚好经过一般。
而踏出房门的斯卡蒂，一手拉扯着仍背在身后的巨剑，另一只手捻住了那顶如同鱼鳍般的帽子的边缘，双眼木然地看向了我的方向。
“博士，我不是告诉过你，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最好离我两米以上吗？”
“噢，我也只是刚好经过而已。”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表达初衷的我，莫名其妙地从喉咙里蹦出一句显而易见的傻话。
“如此……么？”
也不知斯卡蒂到底是相信抑或是不在意，她喃喃地回应着，将本已失去光芒的眼神从我的身上移开，转身离开的同时把那鱼鳍般的帽子凑到了自己银灰色的长发之上。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博士。”
伴随着短浅的字句，斯卡蒂将帽子的前沿稍稍往前扯动，直至那殷红的双眼都被埋藏在帽沿造就的阴影之中为止。事实上，斯卡蒂在说出这句话之前便已经挪动了脚步，使得这句话的实质变得更像是一句告别，而非请求。
所以我也只能同意了，不是吗？
直到斯卡蒂消失在走廊尽头，我才发现她那离开的背影甚是似曾相识。
恍如就在刚才、就在同一条走廊的另一个方向上，一切都已预演过了一次。
说到底，斯卡蒂与凯尔希是如此的相似——她们都背负着他人难以理解的重担，都不曾奢望过自己会被理解，即使只能孤独地在努力也要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