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少年团 郑号锡] 无限近乎透明的蓝.(2)

他不是用正眼，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在打量我身上各处，对此我免不了不屑一顾，冒出两声冷哼，着实恼人。
“公司看了我昨天的发布会报道吗？”
意料之中的，我看见那人气势削弱，心虚得很
“没有的话我再说一次。”
“我想要改变。”
在发布会上脱口而出的话，如今耗了好一番力气，心脏跳的很快，但不是出于胆怯，带着几分无奈，谈判的底气源于何处？我自己也不明。
另外两位代表与我是初次见面，自然多了几分评判的底气，其中一位用笔帽敲敲桌面，不再客气地说道:
“外来客想在大城市站稳脚跟，先理清自己几斤几两。话就放这了，望你尽快配合公司。”
多亏了这次僵局，我关闭了所有通讯设备，虽然很清楚于事无补，像祷告的信徒，虚无缥缈的信仰此刻是唯一支柱。
到那里的时候，护栏边趴着一个小男孩，我有些意外，以为即使记得，也没什么人会来这。
老样子摆好画板，不需要与时间赛跑，我感到飘飘然，回过神草稿已经完成，犹豫着，看见小男孩转过身，手里捏着棒棒糖，应该是每个孩子儿时最盼望的那种五彩缤纷的波板糖。
四五岁的样子，不怕生，凑近来看画板，我突然有点紧张，好像回到当年那场改变人生的考试，心里想的也是这片海。
“哥哥的海怎么是红色的？”
他的眸子太过纯净了，明明同样都是黑白，我却觉得自己，污浊不堪。
其实我无法解释这个问题，现在的我眼里仅剩黑白，听说这几天天气都很好，应该是碧海蓝天吧？我顿了顿，开口道:
“这里本来是没有护栏的，但是有个家伙，在他十六岁的时候跳下去了，所幸没什么大碍，从那以后这里就加装了护栏…”
我停了下来，心里头酸涩痛哭，立刻后悔为什么要把这些不堪的东西告诉孩子。
“我不太懂，但是妈妈说，小孩子不需要懂那么多。 哥哥很难过吗? 妈妈说吃糖就会开心的，我试过了是真的。”
不远处应该是他的妈妈在招手，他用力掰下一块糖给我，我回赠了那幅画。
小孩其实什么都懂，年少时候所谓莽撞和冲动，大人们嘲笑，其实是无耻的胆怯。
在乎的东西越来越多，一股脑装进心里，藏着掖着生怕被抢走，迷离之际被后人剖开胸膛，才知道一颗心压坠的变了形，儿时最喜欢的糖果早就被钱财碾成粉末，黏附在四周，肮脏又不堪。
我拉好外套拉链，经纪人靠着车的定位找到这里，倒是没说什么，关上车门前来了一句: “下周展览会，那边希望你绘制几张新作。”
什么样的作品？我们当然心知肚明，也许大人的弊端在这种时候也算是好事吧，各自心照不宣地装傻充愣，假装这样灾难就不会来临。
-5-
“恭喜郑号锡同学获得本次考试的第一名。”
“乡巴佬还想出人头地变凤凰？”
“我再也不要留在这个破地方！”
音响开始播放古典乐，我努力保持平静，不再去想那些陈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