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雯珺】幸福得飘了起来1
Let’s go.
20190609,1:07
高考刚刚结束。我与母亲的矛盾早已冰冻三尺了,高考过后一切矛盾点都爆发出来。当母亲自认为理直气壮地向我吼道:“同样是我生的,你哥还会跟我撒娇,你呢?你这样的人,还想我对你多好?”所谓“这样”,是我今天刚告诉她的,我不喜欢跟不是很熟的人有肢体上的亲密接触,在班上,能跟我亲密接触的有且仅有两个女生。这不是她第一次拿我把她当母亲跟她说的心事来攻击我了,我早该习惯。可我却似怒似笑地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了,我也不想讲话。”
我这个人,初一见面时,总会自带三分礼貌性的热情和七分本能的冷感,只有真正长时间爱我的人,我才能够卸下防备,变得像我自己。我总觉得,人与人之间建立联系是需要运气的。很不幸,我跟母亲十八年时间都没能建立良好的联系,很幸运,确实有人能够轻轻掀开我的面具溜进来看着真实的、带着几分冷感的我,告诉我不用表现优秀、不用故意讨好也可以被爱。
2019年8月
我如愿离开了困了我十八年的那个“家”,对爷爷和父亲还有几分挂念,想到母亲,却只能在心里摇摇头,说一句多保重。
2019年的秋天,毕先生走进了我的生活,溜进了我的面具里。很幸运,我说的是自己。所有我过去的一切,陆陆续续的,毕先生也都知道了。当我努力保持着云淡风轻,努力挤出微笑的时候,毕先生从背后轻轻用手臂环着我的脖子,用很违和的浓重的辽宁口音说:“媳妇别堵挺(难受)了,我连***那一份,一起补给你。咱不稀罕她的那些啥啊,知道吗?”**在他温热的怀里,听着他的口音笑了,说:“那一份什么?”毕先生说:“你想要的所有。”
说完,毕先生把我转过来,低下头,轻轻地点了点我的嘴,我抬眼,看见我家毕先生满眼的心疼,耳边回荡着他跟哄小朋友一般的那句“咱不稀罕她的那些啥啊”......
转眼就到冬天了,想到去年冬天我还在费力地捧着一叠高过脑袋的书,听着“行走在冬夜的冷风中,飘散的踩碎的都是梦...”,今年冬天却可以突然一下子钻进毕先生的大衣里面取暖,可以舒舒服服地赖在毕先生怀里,想到这里,我不禁笑出了声。从前我总以为,只有被宠着的人才敢调皮捣蛋,我是早早地就隐去了这样的本性的,我是不敢的。但认识毕先生以来,我是越发的公主病了,幸福地矫揉造作起来。
一天,我眼珠子一转,翻了个身趴在正在看《人与自然》的毕先生肩上,摆出愁眉苦脸的模样,嘟着嘴对毕先生说:“你爸爸妈妈说你交女朋友没有超过一米七就别领回家了,我才166,怎么办?”毕先生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坏笑,故意一板一眼地用尽可能标准的普通话说:“那我就自立门户,金屋藏娇。”我不依不饶地追问:“可是如果你爸爸妈妈都觉得我不够高,那我好伤心啊。”毕先生伸出他漂亮的手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说:“没事,我家小公主才三岁,还能长个儿呢!”我苦着一张圆脸,理了理头发,抬头故作一本正经地看着毕先生,严肃地说:“这位毕先生,要是我就是不长个了呢?”毕先生笑着露出他的一排鲨鱼牙,说:“那也挺好,就当养个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