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归（24）

无归（24）
孟鹤堂将翻炒之后的面团装进一个个方方正正的模型里，将模型盖子压紧又放进锅里闷，周九良在后边都已经闻到凤梨酥的味道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迫不及待想吃了
两个人又等了一刻钟，周九良的肚子早就叫了好几遍，所以当孟鹤堂起锅的时候，周九良顾不得烫，直接伸手抓了几块往嘴里塞，惹来几句孟鹤堂的嗔骂
“当心烫！”
“没事儿哥，我馋死了，上次在牢里你答应给我做你都……”
边吃的周九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停下来，看了眼孟鹤堂
周九良这么一说，原本心里打算好一切的孟鹤堂也是有了感触，自己就不该贪图这一时的安乐，误了周九良也误了自己
“嗯？怎么了？这不是给你做了吗，补偿回来了”
孟鹤堂扯出一个笑给周九良，替他把剩下的凤梨酥装盘，放在灶台上
“哥，你怎么不吃啊”
周九良嘴里嚼着还没咽下去的凤梨酥，追着往外走的孟鹤堂的身后
“留给你，反正你也吃不够，哥哥可不像你，能把凤梨酥当饭吃，我得去吃饭了”
说是吃饭，以孟鹤堂现如今的身体状况也就是进一点清粥，吃不得冷腥的东西
孟鹤堂在厨房一张小方桌坐下，尚九熙端过来一碗热粥，放在孟鹤堂面前
周九良端着那盘凤梨酥蹭过来，跟孟鹤堂一起吃
“九良，明日哥哥去送张角儿，你也该回家看看了吧”
吃到一半，孟鹤堂放下汤匙，看着大快朵颐的周九良开口
“噢”
周九良一口应下，他是知道孟鹤堂和张云雷关系好的，就想自己确实是好些天没回去了，也不知道朝堂和家里怎么样了，心里什么都没想也就答应了
两人吃完，周九良被孟鹤堂赶回了房间，孟鹤堂说要去找戏园子里的人谈论一下中秋的事宜，不让周九良跟着，周九良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回了房间
孟鹤堂带着尚九熙先是去了钟叔的书房，跟钟叔告别，告诉钟叔自己明天就跟着张云雷回苏州了
“也好，苏州气候好，你好养养身体”
钟叔虽说舍不得，可为了孟鹤堂身体好还是不忍阻止，从自己的床头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园子里所有人的卖身契，钟叔掏出孟鹤堂和尚九熙的卖身契递给孟鹤堂，年过半百的老人竟然红了眼眶
“辫儿走得那晚也是这样，你们都像我的孩子，现在也都大了，我也老了，去了苏州，好好过日子，上京的事就都忘了，偶尔记起我这个老人就写封信报个平安，知道吗”
孟鹤堂感激钟叔，拉着尚九熙跪下，磕了三个大头
“快起来、快起来”
钟叔抹了眼眶的泪，赶紧扶起两人
“跟园子里的人也告个别吧，陶阳这几日也在”
“不了，去了也是平添伤感，我这个人生来就怕离别，安安静静走了也好，师弟们还是劳钟叔您多照顾”
孟鹤堂给了钟叔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即转身出去了
到了门外，尚九熙捏着手上的卖身契，低着头不说话，他没想到，孟鹤堂又打算甩下周九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