颅内妄想#与德云社的日常#60
“你那经典语录呢,诶拿我看看。”九郎一大早进我们班子就开始嚷嚷。
“小点声卧槽,这事儿喊这么大声干嘛啊。”我从凳子上“腾”一下起来了。王道行都不知道我记了这语录,回头再笑话我。
“过来过来。”我把杨九郎招呼到后院。
今儿不知道为什么天阴沉沉的,是要下雨了吧。
去把语录拿了出来。说是本语录,其实不过是以前学功课时候普通的笔记本,上边可能还有我画的画跟练的字儿。
“行了我回去看。”九郎说。
“一共没多少你看看就成了。”我撇着嘴说。
“对了,我吧,过几天就不在这儿了。”九郎突然说。
“你们怎么着又去旅游了?”我随口说道。这人家德云社是滋儿。
“不是,我们前几天开会制度改了,以后要分队。我跟张云雷以后都不在这儿了。”九郎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我听的特清楚。他,是以后不在这儿了。
“那你去哪啊。”我愣了一下问。我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我以为我们这样的生活可以一直下去。好像,就突然有点害怕,不想让他就这样走。
“不远,可能坐汽车俩仨小时就到了。”九郎低着头说。
“噢...”我不知道再说什么了。是不远,可是我不能再经常去找你玩了啊。
心里就觉得好难过。怎么就要走了啊。为什么不让别人。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实际上非常的内向,台下和别人聊天,大多都是开玩笑的话,说过去就忘了。毕竟这就是生活常态。
那些掏心掏肺的话,我说不出来,一张口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也不想说。觉得不能说。
可是今天不一样,我想告诉他我感觉有点失落,准确的说,今天我的心情变得非常差。如鲠在喉,可我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我就先,回去了。”九郎发觉我没有说话,试探的说道。
“啊...你在这儿看吧,我给你说说里边儿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着急的说道。
再多呆一会儿,我不想就这么让你走了。
“行啊,那坐那吧。”九郎笑着说。
“来我这屋吧。”我说着就把他让我这屋了。然后门正对着有张方桌,两边有两把椅子。这两把椅子其实不经常坐,平常都落灰了,昨天晚上不知怎么着,突然心血来潮的把它擦了一遍又一遍。旁边就是沙发,我俩很默契的选择了那两把椅子。好像这里,更适合我们谈话。
九郎把本子摊开。
“第一页这是什么啊...”九郎说。
“啊往后翻,这是我画的画。”我说。这个本子上边儿什么都有,我以前不好好听课有什么东西都往上划拉。后边才是语录,其实就是记的几句话,没什么特别的。
“好好我往后翻。”九郎笑着说。
今天这孙子怎么这么爱笑啊。可是我一点也笑不出来。
“第一条...”九郎缓缓念道。
第一条,不涉及自己的利益谁都可以当圣人。
这是王道行告诉我的。师父以前带着柏再清[最初的大师兄]跟王道行去和别人争地方的时候。谁去的早,谁有地方演出。有次起晚了,脸都顾不得洗就跑了过去,结果地方还是被占了。我师父一低头,发现王道行鞋都跑没了,脚上都磨破了皮。当时路过的人就说“哎呦拉着孩子跑这么急,真狠心。”“别人的孩子也不行啊,哎呦我看着就心疼。”类似这种话。也许他们并无恶意,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别人不会管你身处哪里,不会管你为了生计只能如此。他们只会说让自己舒服的话。刀架你脖子上了,他们劝你不要骂娘。你趴在地上快要饿死了,他们说地上这么脏,你这个人不讲文明。可当他们身处这种环境,做的事还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