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年夏得杂文论谈》
书者,聿而曰著,言以述也,谓之经典。泱泱华夏,熠熠九州,言以明心,文以载史,故中华文明之源,民族之基,傲然之骨,忠正之魂,礼仪之风,皆始于经,重于典。
昔日匡衡凿壁偷光,孙康车胤囊萤映雪,于苦境亦心向学,今时承德湛湛,无有其明,自得乐事,何言苦尔?
余幼时嗜书如命,得一必爱之敬之,珍之重之,即桃李换裳,亦不曾绝断,观其勿以为伤,纵闻三两之数,卓于囫囵吞枣多矣。且不言“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独爱其明智之理,寄情之语,解惑之能,正道之行矣。
伏月朔望,记疏言:君子至真为诚,人言至真为信。
一闻《韩非子·外储说左上》曾子屠彘,何欺稚子,以身作言,上行下效;后得诚然,寻之《后汉书》,得范式巨卿,信友不疑,离二年至,尽欢而别;亦有立木建信,鞅散千金,后人徙之,鞅果予矣。君子至诚,人言至信,如此信念,实为佳人。
人无诚信,不知其可。周王悦姒女,烽火戏诸侯;谁知亡国恨?故国草清幽。君臣不信,则社稷不守,故此言曰:王者体信,而万国安;诸侯秉信,而境内和。
诚信之道,实为处事之本。
伏月无晦,承先论:着我旗帜,与子同血!着我华裳,与子同袍!着我冠冕,与子同耀!着我汉典,与子同骄!薪火传代,雅仪灼然!汉承千载,风骨犹在!
试问孝义廉耻何以弃?风骨传承何以弃?国之脊梁何以弃?是以,闻前汉“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亦如前宋“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亦如前唐万邦来朝,亦如前明“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亦如醉卧沙场马革裹尸,铁血忠骨识丹心。
何为正?是否剑指獠牙即为正;何为雄?是否惩奸除恶即为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铁骨铸衣,泽被苍生。为强者仁勇至信,清正良明,君子风仪,自强不息。
利刃藏锋,不为利,唯于藏也。
孟秋即望,念归人:中元时节施孤临,缅怀亲祖祭前人。一杯浊酒碑冢洒,半捧誓言慰先魂。
远青云雾,孤烟笼笼,将与春风吹又生,夜伴细雨阴阳定,逢魔岁几拭浮尘,只叹风雨愁煞人,又怎堪,莫道不消魂?千般哀思,历历音容,昔日种种,犹言耳中,不过生死往复,折菊为亡人。
念及《论语·里仁篇》,“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略有所得,天增其岁月,父母增其寿,孝其愈短,身为子女,惟愿常伴身侧,得其欢悦则甚美之,正如言中:“父母在,不远游”,然其误矣,后有言:“游必有方”,谓之孝,可喻礼也。
得美与众,切言以录,念其《离骚》“余独好修以为常,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之自省!念其《阿房宫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之诘问!念其《出塞》“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之信念!念其《夏日绝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之感慨!念其《岳阳楼记》“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之思忧!念其《满江红》“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之豪迈!念其《正气歌》“时穷节乃现,一一垂丹青”之笃甚!念其《失题》“粉身碎骨寻常事,但愿牺牲保国家”之铿锵!
书者,不为驳辩蝥蔷,不为假作姿态,不为埋头苦读,唯悦心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