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否唤吾名(2)

“而且还做了缝纫工作台。啊，对了，差不多该考虑一下巫女服的新款式了……”
“……是啊。”
巫女的冷淡反应令霖之助深感纳闷。
如果是平常的话，应该会说点什么。
“怎么了？身为巫女的你，竟会如此的阴沉晦暗！”
“巫女么。一想到今天是最后一天，也是最后一次，被人用这个名字呼唤着，有点儿那个呢。”
霖之助的动作瞬间停住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下一任巫女的选定终于结束了。今天，伊带过来了。”
伊——
是指她言谈时偶尔会提及到的妖怪。
虽然没有见过面，但伊似乎拥有强大的力量。
“为什么，会这么……突然？”
“一点也不突然。蒙在鼓里的，也只有其他妖怪和你罢了。我也差不多到极限了。是啊，毕竟我的青春一去杳然。”
“况且，不去人间之里的你又怎么会知道呢？”她笑道。
在她的脸上，浅浅的笑涡中流转出深深的叹息。
（直译：“浅笑……深叹。”）
“妖怪无法杀死退治妖怪的博丽巫女。你觉得，不再是巫女的人会变得怎样？”
这么说来，她的上一任变成啥样了呢？
……至少说，从未有过妖怪将其打败的传闻。
究其原本，如果博丽巫女被杀，那将会是一个大新闻吧。
“会从记忆里消失不见。从妖怪的记忆里。无论是天狗的报道还是照片。
而且，也会从霖之助君的脑海中如过眼云烟般挥之即去。”
——因为，这是伊的能力。
她的低声嗫语深深地刺痛了霖之助的心。
“所以，我没说。即便说了，反正你也会忘记掉的。”
巫女低垂着头。这让霖之助不知道，低头的她作何表情。
然而……
就算霖之助讨厌这样，他也只是知道——她在微微颤抖着。
“不过人们（这指“人类”）还记得我。过去我从妖怪那里救出一对亲子，作为感谢，他（她）们将一块土地交给我打理。所以，我想建个茶园。”
“我很厉害吧。”她说道。
低头的她作何表情，霖之助还是不知道。
……不是这样的。
霖之助不知道的原因在于他并没有看她的脸。
“你要好好关照下一任巫女哦。毕竟你，好不容易有了工坊，好不容易做了缝纫台。”
“……什么时候？”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到了明天，这一切的一切，你都会忘记掉的。啊不，可能还记得一点……也仅此而已。”
她露出困惑不解的神色，为难道：“你别露出那样的表情来呀，霖之助君。……总感觉还不习惯用这个名字叫你呢。”
那是当然。
因为她，一直用别的名字呼唤着他。
“霖之助君，虽然你知道的事情不计其数。但与此同时，你不知道的事也数不胜数。”
巫女抓住霖之助的手，置于胸前。
既感觉到了手的温度，也感觉到了体温，还感觉到了依依不舍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