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之上，赛博勒克斯(2)

“和往常一样，啤酒就好。”
“拜托，你进到一家经典的传统酒吧里，就是为了开一罐在已经你家沙发下堆满了的啤酒罐？”看着跃跃欲试的老板，副巡长不禁地笑了 
“你这是又淘到什么好东西了？”他看到了老板身后新装的古典咖啡机，便故意这样问他。 
“这宝贝用起来就像在做化学实验!”
“还是算了吧，我一直都喝不惯那东西，尝起来就像滚烫的烂泥。”
“你这是什么修辞？”老板抱怨着从冰柜里拿出一个亮黄色的罐子递给副巡长…… 
“所以这孩子是什么来头？”老板自然地坐到了副巡长对面，两个人平时就这样坐在一起聊着一些有点没的。 
那个跟着副巡长进来的少年从进门到现在一直一言不发，就只是低着头站在他后面，两只手拘谨地放在身前 。
“这小子啊……”副巡长转过身看向了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
“先给他拿一点吃的吧，估计都饿了一天了。”老板便从柜子里抽出一包带着温热的三明治，转交副巡长递给那孩子。那种廉价的易储食品在碧霞门随处都有提供，显然，快捷方便的食物在这种特殊的地方更容易受到人们的欢迎。少年拘束地接过三明治，再三的眼神确认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纸，他吃的很快，虽称不上狼吞虎咽，但也可以看出他确实饿坏了，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声音。吃完之后他立刻向着二人微微鞠躬以表示感谢，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满足或喜悦，从始至终都保持着麻木与一言不发。
“好啦孩子，休息去吧。”老板安抚着少年，让他坐在软软的沙发上，随后转身问过副巡长，“外面发生什么了？”
“外面没什么故事……我们这次出门，只能算作探路，上面的意思是一直要到锦官城那边去……”
似乎是不太喜欢过于严肃的话题，副巡长和往常一样在酒吧里讲起了自己的话——这次是他此次出门的任务，老板已经很了解副巡长了，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人，继续听着他讲了下去。“我们回来的时候，在外面的青山村留宿了一晚，当天联防队抓到一个外国佬，就带着这个小子。”老板顺着副巡长的手指看去，那孩子清秀的脸上也带着一点洋面孔 
“那鬼佬就像在牵牲口一样，是个猖狂的奴隶贩子。”
“这很奇怪，这附近的奴隶贸易明明很久之前就已经被终止了，没理由单单带他一个小孩子——所以你就把他带回来了？”
“的确，我也很久没在这附近跟奴隶贩子接触了，至于那小子，他说什么也要到城里来，也只能先跟着我了。”副巡长说着喝尽了罐子里的最后的啤酒。 
“反正做一个人的饭和做两个人的也没什么差别。之前问他叫什么名字，只回了句德兴。再问他别的，那小鬼就不再说话了，不过管那么多做什么?”
“希望你不是惹上了麻烦。”老板叹了口气，继续擦着杯子。
碧霞门不夜的夜晚正式开始，即使是铜桥这一侧的酒吧也渐渐开始热闹起来。几个常客陆续坐了下来，点唱机里的音乐换成更加有快感的曲子，老板正在用他的机械义肢调酒，只是那可怜的咖啡机一直没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