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柾国］不悔 下

田柾国也没再去调香阁。
做什么事好像都没意思。榭香楼？没意恩。调香阁……算了。
他还是去了榭香楼，但却没了往日的兴致。坐在酒桌边看什么事物都似没了颜色。
“公子今日可是有何烦心事，为何这般闷闷不乐？”暮雪问道。
“若一个女人不喜欢一个男人，她是不是会想着办法躲他？”
“公子吗？公子这么有才情，哪个女人会拒绝？若是真如你所说，我想那女子不是名芳有主，那便是欲拒还迎了。”
暮雪端起酒杯，笑容逐渐在脸上绽开。“公子，不是我说，你若真想见她，那便去啊，何必在意她是否躲着你。你若现在去了，再怎么着也比坐在这里喝闷酒好吧。您贵为王爷，怎么连这些个道理还不及我这个青楼女子悟得透彻啊。”
听了她的话，田柾国离开了榭香阁，来到了种满木樨花的郊外，采撷下几朵，打算送给轻尘，顺便邀请她十五晚上一起赏花灯。　
可她恰好出去采买了，田柾国只得留了一封信，让看店的女子将信和花代为转交。
花灯节那日，田柾国在信中约定的地方等轻尘。心里有些不安。他在害怕，害怕她不会到来。
终于，她还是来了。一抹鹅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田柾国松了一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轻尘，你来了。”
“嗯，我……”轻尘本想向他坦白一切，却早已被他拉着往街上人潮涌动的地方走去。“走，我带你去看花灯。”
那就等会吧。轻尘任他拉着，往街上走去。
酉时几刻，两人都逛得有些倦了，便来一小酒馆里，点了一壶好酒和几样小菜，轻尘迟迟没能开口，端起酒想喝几杯壮壮胆，“听说，人在喝了酒之后，什么都敢做出来？我这是第一次喝酒，看看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会喝酒吗？”他有一丝担忧地问道。
“这有什么难的。”
田柾国衬着脑袋，望着眼前才喝两杯就倒下的轻尘，明明刚才还说没什么难的。
“还真是第一次啊。”
他抱着她朝府上走去，她缩在他的怀里像一只猫一样。他看着怀里的人，抱着是那么没有实感，轻得不像正常人。
到府上， 田柾国把她轻轻地放到榻上，害怕惊醒了她。田柾国握住她的手，还是那么冰冷，就像她对他的态度。“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他低声自语，俯身向前，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吻。
翌日清早，她早已不见了踪影。
去过几次榭香阁，也都是闭着门。他想：她确实是在躲着他了罢。
忽一日，府上的小厮告诉他，轻尘姑娘告诉他明日在渭河那边等他。
第二天，轻尘早早地在渭河那里等他了。
迎着微风，看看这人间的世态常情，忽然心生一些艳羡。
田柾国从远处而来，悄声靠近她，轻尘蹲在河边，也仅只是蹲在河边。见水面上现出田柾国的倒影，便知是他来了。
转过身欣喜道，“你来了。”
转过头，他才看清。素日里不施粉黛的轻尘今天竟化了一层淡妆，“轻生你今日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