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示器内外的少年]P2_天台杀

P2 天台杀
话说，人类虔诚许下的愿望会使得奇迹发生。
×年×月×日，一个男婴诞生了。他的父母幸福到了极点，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道：“神呐，让这个孩子长命百岁吧！”
这个愿望真的实现了。
而这个男孩，十五年后，成为了我的同班同学，名叫天台子。
他的身高不高，瘦瘦小小的，从后面看会以为他是女孩子，皮肤也是病态的白，眼睛下面总跟着黑眼圈。初中时我和他同校但不同班，偶尔能见到他。那时候的他和现在的画风完全不一样。就拿眼睛说事吧。初中的他的眼睛还是水灵水灵的少女漫画风，现在呢，两条横线一个点就解决了。为什么不是四条横线两个点呢？后面会说到。
为什么被叫做天台子呢？当然和他的第一件“光辉事迹”有关。
初三时他就患已经上了OCD，说浅显点就是强迫症。如果即时疏导还没问题，但是他始终压抑自己，导致了更严重的病症——“自恐症”。那一段时间，我经常见到他在天台徘徊，嘴里自言自语地说“不是我的错”、“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之类的。
后来有一个雨天。乌云满天，狂风怒号。放学后，他没有带上书包和外套，跑到了顶楼的天台。雨中十四岁的他缓缓走向了栏杆。他走的非常非常慢，眼睛红肿着，嘴唇不停地颤动。可能是想到√(2h/g)秒后头盖骨撞击地面的疼痛，他有些退缩了。但转念一想，如果再继续浪费粮食和资源，只会让自己的罪孽更加深重。
于是，他深呼吸一口气，翻下了栏杆。
作为一个从小被教育要有良知的人，我没有袖手旁观。早在发现他的异样前，我就策划以防“万一”。两天前放学，等所有人都离校后，我在二楼天台延伸出来的支架上披了一张从隔壁工地找来的铁丝网。我们这栋教学楼的天台靠近偏僻的后门，平时很少有人注意，再加上支架上的铁网和树丛颜色混在一起，根本就没人发现。这个铁网牢固得很，用粗铁丝打结做成。上面玻璃渣、砖瓦碎片、翘起的铁丝节头、铁钉……啥都有，可结实啦。
我在铁网下等待着——“啪”的一声。
资料上说，轻生者绝大多数都会在生死关头后悔。想象中天台子抱着万念俱灰的心从天台下落，绝望中，被一张结实的网稳稳接住，舒了一口气，转过头发现了他的救命恩人，喜极而泣……
可是天台子的表情和姿势有些不对劲。
嗯，准确的说，他被卡住了。
我站在一楼地面上向头顶看，翘起的铁丝嵌入了他的皮肉中，被他的重量压弯后勾在了里面，因此他只能保持扭曲的“大”字型姿势无法动弹。有几枚钉子和尖瓦片刺入了他的后背，以我的生物学知识判断，异物避开了关键脏器和脊椎。不知出于恐惧还是疼痛，抑或两者兼有，天台子的嘴里发出混有血沫的濒死尖叫声，在有限的幅度下尽力晃动身体想要挣脱。鲜血就像拧毛巾的水一样淅淅沥沥地流下，很快在地上汇集成血泊。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我的预料。我急中生智，就近找了把园艺用的铁丝剪，冲到二楼剪开了铁网与支架的接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