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二）

“这笔不对，应该这样。”铭照握着鹤堂的手，一幅松鹤图已初见轮廓，这是为了给老祖宗贺寿准备的贺礼。
热气喷在鹤堂的脸上，面若桃花。
“脸红什么？”
铭照嗔怪道，转念一想，两人在一起一月之久，竟相敬如宾，未敢越矩。发乎情，止乎礼，倒是贯彻的很彻底。想到这不由摇头轻笑。
“等忙过这段，为吾生个麟儿可好？”
这一句惹得鹤堂脸更红了。
三日后，老祖宗寿宴，沾亲带故的都到齐了。
细说起来，老一辈人的关系，连铭照也有些理不清。
“堂儿，你未见过这样的场面，等会安心待在我身后，我带你先认认人。”心灵相通般，铭照感觉到了鹤堂的紧张，牵着那掌心发潮的手，去给老祖宗请安。
老祖宗衣着简朴，一头银丝理得服帖，除了一支凤钗再无别的饰品，端坐在正厅，笑得慈祥。
“孙儿铭照携吾妻鹤堂给老祖宗贺寿，老祖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鹤堂行过礼，将松鹤图交予侍婢。老祖宗招呼着两人过去坐。
“奶奶给你选的这位可还满意”老祖宗和铭照说着悄话话。
铭照低头浅笑，拂身在老祖宗耳边道：“满意！前几日还说，等忙过这阵给老祖宗要个重孙呢”
这一句闹得鹤堂成了个大花脸，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好好，带着鹤堂去见见人吧”老祖宗笑眯眯地将二人的手拉在一起，郑重地握了握。
“堂儿，家族了解多少？都认得谁？”铭照趁着跪拜的间隙，轻声问。
“出嫁前，听母亲说过。老祖宗入宫前是孟家义女，救驾有功，是太上皇的皇后。论起来，父亲见了也要叫一声姑母。至于人，吾居深闺，不曾识得几个。”鹤堂抚在铭照耳边。
“今日算是家宴，吾姓门人当日与孟家结亲，至今也有百年，自然枝繁叶茂。老祖宗育三子、四女，皆是英雄。两位伯伯未平定叛乱、固守疆土，战死沙场。四位姑姑也都远嫁。算起来，在她身边的，也只剩下吾了。”
鹤堂听闻，眼中蒙起一层水汽。“现在，是我们两个了。”
铭照愣了片刻，笑得灿烂。
歌舞起，宴会正式开始
铭照、鹤堂分坐老祖宗两侧，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酒过三巡，菜品陆续上桌，色香味俱全，各各寓意极好。
铭照抬袖示意歌舞暂停，清嗓起身
“今日家宴，同贺老祖宗寿诞，铭照在此谢过。”
说话的功夫，鹤堂瞥见一道寒光，速度极快，向铭照奔去。
只顾得上护住老祖宗和铭照，来不及护全自己。匕首已尽数入体。
凶徒反应极快，抽出匕首再次刺入。
一道白影闪过，几经交手，终是与侍卫合力制服歹徒。
“圣上，九良来迟了。”
九良望着倒在血泊里的人，咬紧了后槽牙。
鹤堂的脸上已无血色，医官来的时候已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脉象气若游丝，医官们纷纷摇头。
“银针止血，清疮，再抓几副补气血的药。”医使指挥着众医官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