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 服软

被自己搭档兼师哥撞破在风化场所的那一秒，周九良首先想到的是：今天应该吹个发型再出来的，毕竟这幅模样给孟鹤堂看，实在不像话。
孟鹤堂也没想到，他生平第一次来寻欢，寻到的居然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老实孩子。
这世界确实狗血——这是两人心中同时响起的一句话。
僵局还是要有人打破的，周九良清清嗓子，顶着一头乱发，一如在台上配合演出的模样，职业性的假笑：“先生，真巧。”
他下了台，面对采访镜头喊的是孟老师，私下喊的是孟哥，先生这个称呼，仅限于偶尔在台上不经意的脱口而出。
这幅模样实在让孟鹤堂不知道说什么，仔细观察过周九良的装束，确定他不是这里的侍者，确定那句“先生”不是招待的场面话，这才放心，稍稍回忆了一下，似乎……他们还在冷战期吧？
本来也没什么大事，但孟鹤堂碍于各种原因，以及最近很难调节自己的情绪，便懒得处理两人之间的矛盾了。
以前起争执的时候，不超过两个小时周九良就会讲一句：“你赢了，你说的对，听你的。”一副不想继续听但是无比顺从的态度。
现在突然由着性子拧巴，倒是让孟鹤堂有些不习惯，那天也是难得的被气到拍桌子，转身走人。
再然后，两人连续一个星期，台上一如既往好搭档，一下台立刻分道扬镳，其他孩子们不明所以，倒是搬出了师爷和东哥来劝几句，可那两人都不是擅长用言语开导别人的存在，这事再次不了了之。
嘈杂的音乐声打断了孟鹤堂的思绪，他朝着周围环视一圈，再看看对面周九良一脸假笑的模样，莫名的有些生气，上前拽着他的手腕，一声不吭的拉着人往外走去。
等到耳边完全听不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孟鹤堂脸色冷了下来：“你来这儿干嘛呢？”
他可没眼瞎，周九良桌前摆了无数个空酒瓶，一堆的烟头，就现在这么站着，他都能闻到这人身上浓重的烟酒味。
周九良嗓子好，观众喜欢他的唱腔，他也十分欣赏，因此平时有意无意的会帮着周九良保护嗓子，像今天这种烟酒齐上阵的，貌似是头一次吧？
外面冷风吹的周九良稍微清醒了一点，晃晃脑袋，盯着孟鹤堂看了很久，想起来两人冷战的事情，把脸扭到一边：“跟您没关系吧？”
呵，这臭小子！
孟鹤堂心里恼火，沉着一张脸教训：“嗓子不想要了还是名声不想要了？那种地方也敢去？是生怕别人拍不到吗？”
别看孟鹤堂平时在台上一副嬉笑谩骂的平易近人模样，一下了台完全相反，沉闷的不像话，判若两人。
周九良最怕他板着脸教育人的样子，正经的颇有几分师父的风范，他喊孟鹤堂先生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气势还未凝聚起来就先削弱了几分，眼神不自觉的乱飘，开始结巴：“没人认识，那儿不会被拍到……”
“万一呢？喝了多少酒？”孟鹤堂伸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皱眉往后退一步，避开周九良身上难闻的味道。
周九良看着他的动作，瞬间被气到，故意伸手拽着自己的衣服晃荡，拼命把味道往孟鹤堂那边散，哼哼唧唧的回道：“没多少，也就十几瓶，还有半包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