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时间
我打了声嗝,继续跨过黝黑的街道。 朗姆酒的冲劲不停上涌,手也禁不住颤抖,没一会就扶着墙吐的一塌糊涂。我从口袋里掏出纸擦着眼泪,扭过头看向身后 。
那只有卷帘门禁闭的店铺。
这是怎么了?我自问。 一想到她就会喝得像个废人。又何必呢,方才和他们谈笑风生的快活又哪去了?
我又扭过头看向身后,两个年轻人架着摩托车狂飙了过去。又是一片寂静。
那么四月怎么样 ?五月?
雨依旧不急不缓,像冬风,像一个冷漠的人般对我冷眼旁观。我受够了这一切,只想赶快回去睡觉,但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般仍然靠着墙一动不动。
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只是一直撑着伞躺在深夜的街巷中央 。惊蛰的雨慢条斯理,像迷宫般没有出路。
回去,快回去。我嗫嚅道。方才一块喝酒的朋友们应该已经到家了,出来买夜宵的她应该也已熟睡。只有自己还在街上游荡。
恍惚间,脑袋被风吹醒的那一瞬,我似乎感受到了什么。雨滴以它最真实的方式倾泻在我的伞上又最真实地弹进我的眼眶。世界全然改观。
我的心里泛起一丝沉重又粘稠的悲伤与愤怒。但那只有一瞬。**在墙壁上朝地上倾泻着夜宵与晚饭,两个年轻人狂飙了过去,又是一片寂静。
我扭过头看向身后, 她并不在那——没有人在那。回想起刚刚在路边摊的那一幕我不免觉得幸灾乐祸,看看她那惊讶的样子!
“她那样又不是惊讶,” 朋友说,夸张地做了个相似的表情。“打招呼的方式而已。她的。”
但我不这样认为。总之,我可是一看见她就立刻转回头去和他们谈笑得更大声,开玩笑开得更离谱,声音大到老板都对我颇有微词。看着她形单影只的提着夜宵回去的背影,我更其舒适,绞尽脑汁,拼尽全力地开着玩笑,插科打诨,把笑容定格在了脸上。余下便是不停地喝酒,朋友们都很有兴致,而我眼前却仍旧是那副快要忘却了的她的脸 。她头发长多了,是的,瘦了些。眼镜也换过了,看起来并不适合。
哈,算了吧。我想。她并没有原谅我,这一次以后更不可能。平日里说她的坏话甚至用半吊子的心理学知识与精神分析法分析她的性格这档子事还少吗?我知道的,我分析的那些问题都是我的问题罢了。
我掏出纸巾,擦了擦止不住的泪水。伞早就扔在了一旁 。我渴望着暴风雨,渴望着虚无缥缈的爱情。但那又不过是我的控制欲使然,不过是我转瞬即逝的本能需求,无聊慰藉。
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只是一直撑着伞站在深夜的街巷中央 。惊蛰的雨慢条斯理,像迷宫般没有出路。
我四处寻找着垃圾桶,来扔掉预备已久的礼物。
雨仍旧下着,东方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