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 这才是今生难预料(1)

请勿上升。
行驶在马路上的一辆大众汽车上，正开着音响播放着音乐。
正在开车的人似乎是在听着歌，又似乎心神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因为，他已经接连两次在没有开转向灯的情况下变换了车道。这也幸好此时在旁边车道没有别的车，不然可能早已发生了追尾事件。
“要是能重来，我要选李白……”一句句歌词从音响里传出来。
开车的人听得一怔，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
要是能重来……杨九郎恐怕就不会选择再这么做了。可是，重来，怎么重来？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时光机，不能回到过去重新来过。只有铁铮铮的现实，杨九郎只能接受。
杨九郎从没想过，耳边常听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居然会在某一天应在自己身上。
怨言，指责，叹气，沉默……在张云雷出事之后，杨九郎便每天活在这几个词之下。
…………
“医生！医生！醒了，他醒了！”坐在病床边的杨九郎感受到床上的人手指轻微的动了一下，再看脸上，紧闭了半个多月的那双眼睛终于有了睁开的趋势。杨九郎按着病床头的呼叫铃，觉得还是不行便起身往护士站跑，声音里带着颤抖的喊着。
一群医护人员不久都聚到了张云雷所在的病房。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里面的医生护士这里量量那里拿出听诊器听听的，杨九郎急得恨不得一搭手把门打开就冲进去问清楚情况。但潜意识还是拦住了杨九郎那一只已经抬起的手。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屋内的人终于都往门外来了。
“医生，怎么样？”杨九郎抓住第一个走出来的医生的衣服。
“病人醒来了，身体机能在开始慢慢恢复。只不过躺在床上的时间有些久，近段时间可以在不打吊瓶的时候下床活动活动。”为首的医生看了看记录本上的登记，对杨九郎说。
“好的，谢谢医生。”
“最近的饮食，注意清淡一点，是流食最好。不要一下给病人的胃太大压力。”医生补充到。
“我记住了医生。辛苦了。”杨九郎一句一句记在脑子里。要是放在以前，杨九郎对医生说话，不对，是对任何人说话都是爱搭不理，更别指望语气是这么柔和好说话了。现在变成这样，也是张云雷的这件事磨平了他这方面的棱角。
医生护士们都走了，听着摆放着药品的小推车发出听令哐啷的响声，杨九郎伸手打开了病房的门。
床上的人刚醒来没多久，还处于虚弱的状态。看见杨九郎慢慢靠近床边，脸上露出一副疑惑的样子，但是由于嘴唇以及口腔太干，嘴里说不出话来，只能通过脸上的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杨九郎看见了张云雷的表情，他只当是张云雷才刚苏醒过来，还处于迷迷糊糊当中没有看清自己是谁，根本就没想张云雷这时候已经处于失忆状态，全然不记得他是谁了。
在杨九郎帮忙换了一套病号服之后，没过多久张云雷又睡了过去，杨九郎收拾好床头的东西，将要洗的衣物放到了卫生间的洗衣机里。退出房门时，杨九郎看了一眼张云雷，眼神里的意味琢磨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