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缚的黑暗（上）（明日方舟同人短篇，下篇已同时发布）(7)

“烦耶。”
“呜啊！”
暗索夹起盘里的一片菜叶砸到小鬼的脸上，小鬼一下慌了神，双手胡乱挥舞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把菜叶扯了下来。
这一幕很滑稽，但暗索却笑不出来——他看到小鬼藏在袖子里的手臂上布满了淤青。
恐怕又是被大块头教训的吧。不过真奇怪，大块头从来没有这样总是针对同一个囚犯过......
“你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大块头手上了吗。”
“啊？”
“那头肥猪虽然喜欢挑弱小的犯人欺负，但从来没有执着于同一个家伙过。你这样完全可以告诉狱警吧，这里又不是什么不讲规矩的黑监狱。”
“不...那个......”
小鬼缩起了手，大概是意识到伤口被暗索看到了。
“他把我妈妈送我的手链抢走了...我......”
果然。
“真羡慕你啊，还有能用来怀念父母的东西。”
“暗索小姐？”
“除了这头紫色的头发，我爸妈什么也没留给我。”
“......”
“小鬼你...不是龙门贫民窟的人吧？”
“......”
“你不承认也没用，你身上有着城里人的味道，也只有在市内，你这么弱的家伙才可能活得下去。”
“我——”
“我是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小鬼，‘这里’不适合你。你看这里的家伙们，他们不犯罪就活不下去，要么斗殴、要么诈骗...要么盗窃，我们这样做，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虽然我不清楚市内是什么情况，但你拥有的选择肯定比我要多......啧，我到底在干什么。”
“暗索小姐——”
“忘了吧，当我没说。”
暗索拿起吃到一半的午餐，独自离开了食堂。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暗索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大概是触景生情吧......那个小鬼莫名让她联想到自己——如果没有被赶出家门，也许如今她也会是这副模样吧。
但这是不行的，在贫民窟，为了别人动情是会招惹麻烦的。为了不死掉，必须舍弃善良和一部分理性，光是保住自己的命就已经非常辛苦了，怎么能够分心去关照别人——暗索从八岁起经历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所以现在她为自己的失言感到羞耻。
她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事到如今自己仍然没法抛弃那点可有可无的“善良”。如同伴所说，这是她唯一的懦弱，如果能摒弃掉这种东西，她绝对能成为从不失手的传奇大盗。
“为什么呢......”
铁窗外的天空没有颜色也没有回答，暗索静静地看着被铁棒分割成好几块的无色穹顶，放弃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