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65）(3)

“杀人你能做到吗？把施咒者杀了，你能做到吗？”一句话便将你所有勇气全部噎了回去，面对毕雯珺干涩充血的眼睛你无法做任何回应。两条命中选一条，你什么都不是，没有资格做这种决定命运的选择。面对你的暂时沉默，他并没有对你的反应感到失望，反之眼底划过一丝不忍和安慰，庆幸发生那么多事情之后你还保持着善良，没有被污浊侵蚀。
埋头不语的你回忆起Hydra给你留下的信息，心里默默生了另一番盘算，就如你所说的无论方法如何都值得你去一试。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加油给自己打气，用上求生欲一样急切的强烈意念打算在意识海里开出漩涡来，从未试过在意识界转移的你自己心里万分没底，后果究竟是徒劳或者搭上自己也不得而知。
“如果我在意识海里把你转移到另一个我创建的虚拟空间会对你有伤害吗？”如果伤害比这样还大那肯定就是行不通，然而毕雯珺听到你的提议惊诧于你的提议。其实未尝不可，只是自古以来从未有人这么做过。如果她能够成功创建出新的空间，那必定会引起一场贪婪的追逐。“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再用你的能力了吗？透支你会死的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那还有什么办法!你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呢？之前也瞒着我结果变成了这样，现在还要瞒着我让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不能再糟了，非得死一个的话，是你、是他，为什么不能是我？”你开始催动意念让能力爆发出来，可就像是被什么生生堵住了倾泻口一样，无论你再如何依葫芦画瓢跟训练的时候做相同的流程都无法破开哪怕是一个口子来。你绝不放弃，仍是接连不断地尝试，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无数次，意识逐渐进入另一个层面。毕雯珺嘶吼的声音仿佛离你非常遥远，起不到劝阻半分作用，谁让你偏生来就是临到关头倔得要命的性格。“你不告诉我去问Hydra自然会告诉我。”你动作越来越吃力，头上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能量也聚集在你常用的手臂上发不出来让你的手像是有千万根针扎一样的疼痛。
“你知道泰坦尼克里为什么Jack把生的希望留给Rose吗？”他突然冷静下来，声音却更清晰有力地穿进你的耳朵里。的确这个突如其来无厘头的问题分散了一点注意力，但很快你便敷衍地回应了一句又继续专注于漩涡上面。这回你准备的时间很长，几乎是所有的精力都聚集在你的左手掌，在你忍着左手臂的每块肌肉都要被撕裂开的疼痛咬着下唇发狠地要蓄力等待几秒后奋力一搏时，毕雯珺悠悠开了口，眸子里装的是再也盛不住的深情和不舍：“因为Jack先陷入爱里，所以他宁愿活着的是他爱的人。爱得少一点的那个人活下来，也许才能更好地开始新的生活。”说到这他停顿下来望向苍白如纸仍坚持不懈的你。
这么久他终于敢把自己的感情释放出来一点点，用极其含蓄的方式。不，也许之前那个冲动的吻就已经是他最大的释放了，仅是拥有片刻，就此离去也再无遗憾。只是以后不会有机会再惹得她闹脾气，护着她别掉眼泪了。
他的话你完完全全听到了心里去，边忍着抽泣你一边加大能量释放。正当毕雯珺毅然决然要说出那句埋藏在心里已久的话时，一道白光从你掌心释出。找准位置不慌不忙对着他身前一扔，漩涡精准无误地丢到他的脚下逐渐扩大。“你不要命了吗！Hydra快阻止她！”毕雯珺从未如此慌乱过，即便是中咒后这段时间都是从容镇定，唯独在她伤害自己之时失去自持。奈何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从那块玄武岩上脱身而出，几近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