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纪：猎人（一）(15)

“这件事情，罗南老师和许倩知道吗？”打破沉默的还是拜伦。
“都不知道。”洛威尔回答。
“你有一个好父亲，不是吗？”拜伦微笑着说，“他支持你的兴趣，能陪在你身边，还尊重你的想法，比我那常年在外的父亲好太多了......所以你的想法是瞒着我和许倩去参军吗？”
“拜伦，你有没有想过墙后面到底有些什么。”洛威尔答非所问。
“另外的围墙和该死的天种？”
“你说得不全面，应该还有高山、大海、森林、草原，还有不被任何高墙遮住的日出日落。”
“这些都能在电视或者书上看到，至于太阳，我们白天抬头也能看到。”
“我从以前就想亲自去看一看这些东西，即使无关紧要，即使毫无意义，墙外的一切，都在吸引着我，你说我奇不奇怪，明明人间炼狱就是墙外，我却……有兴趣?”
拜伦不禁因他的奇怪思想打了一寒颤，但还是伸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没有人会想着去墙外的，所以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会试着请求我的父亲解决这件事，虽然不一定能成功。”
“不谈这个了，顺其自然吧。”洛威尔一笑说，随后问道，“租这些衣服应该很贵吧？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不用还钱。”
“为什么”
“那家店是我家的。”
“你父母是经营服装店的吗。”
“不是，是衣服的品牌是我家的。”
“啊？”
“我爸创立的品牌。”
洛威尔之前虽然知道拜伦的家庭背景一定不简单，但现在已经远远超过想象，因为这个服装品牌似乎还是一个大品牌，偶尔还能在电视上看到其相关的广告。
“你喜欢这套衣服吗？”拜伦接着说。
“喜欢啊。”洛威尔下意识地说道。出于对朋友的尊重，这也是唯一的标准答案。
“那送给你好了。”
“啊？”
“没事的。”
“总觉得不能白拿朋友的东西。”
“你父亲穿的那一套也留着吧。”
“啊？”
“我爸不会在乎我送出去两套衣服的。”
“钱，还是要好好付清的吧。”
拜伦叹了口气，一只手搂住洛威尔，另一只手指着拜伦那双精致的鞋子，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就这么说吧，按你父亲的电器维修店正常收入，这双鞋子至少要四个月才能还清。”
“那我就满怀不安地收下了……”
“我只是希望我的朋友能有一套应付晚会的衣服。”
洛威尔忽然想起什么来：“对了，为什么没看见你的父亲，晚会不是要家长陪同参与吗？”
拜伦沉默了一会后说：“他在电话里答应我会回来参加学校的晚会，一会应该能在学校看见他。”
洛威尔、拜伦和奥列格三人到达学校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们来到位于一栋大型教学楼底层的大堂，也就是举办晚会的地方，一路上也有其他学生和家长同行。
他们刚到大堂门前，便迎面传来一股暖流，几乎能把高纬度的寒冷抛之脑后，可能因为堂内安装了什么供暖设备，也可能是因为客人们开始活跃起来。屋顶的几盏大型吊灯照亮了整个精致华丽、金碧辉煌的大堂。堂内两侧摆开了长桌阵列，每张桌子上都预先放置了酒水和杯具。来到学校的客人纷至沓来，穿过大堂中间铺了红黄花纹地毯的过道，笑脸逢迎每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