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生命都难能可贵（饼四小段）(3)

曹鹤阳看不到朱云峰的表情，他猜想此刻那人肯定是一脸的不屑。
“疼么？”
“不是很疼……那天我排队排了很久。被叫进去之后在外面的床上披着肥肥大大的病号服坐了好久，那个屋子很冷很冷，我想睡却也不敢睡。
“后来终于进了手术室，他们架起我的腿，给我在输液瓶里推了麻药。”
“我再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腰很酸，肚子有点痛。”
“没他们说的那么可怕，只流了大概半天的血，我躺了一会儿就让我同学陪我回家了。第二天我就欢蹦乱跳了，第三天我就去上体育课了……”
曹鹤阳笑了笑，他能感受到朱云峰握着他的那只手更紧了一点。
“你心也真大，还上体育课呢……也不怕落下病……”
“只是可惜，那个无辜的小生命……”
“其实也才一个月大点儿，没有显怀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应，要不是医院检查结果和术后会肚子疼，我真的不觉得他曾存在过。”
“刚知道那阵儿，我就觉得这是我的负担，是我的孽……可我真的没想到过，我居然也会舍不得……”
曹鹤阳变得认真起来，他好像忽然回忆起了当时坐在手术室外，猜测宝宝性别的那个瞬间。
“再后来，瞒也是瞒不住的。我妈还是知道了。后来有一次我整理房间的时候，看到一个我很久不用的草稿本里，夹着一封保证书。”
“那上面写了什么？”
“那上面只写着，他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做伤害我的事……字可真丑，还签了他的名字。”
“自打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你跟阿姨的性格，是真的很像……”
“那当然！”曹鹤阳骄傲地说到。
“所以，你以后还会想要孩子么？”
“当然。”
“是因为我么？”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生气么？”
朱云峰不再开口，他把曹鹤阳往自己怀里紧了紧，轻轻在他额头落下了一个吻。
曹鹤阳好像突然就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想要小孩子了。
爱与生命，都那么难能可贵。
“孩子是爱的结晶，但孩子不是爱的附属品。”他缓缓开口。
“嗯。”
“但如果那个和我共同生儿育女的人能够是你，我会特别高兴。”
“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这么善良……谢谢你能理解我……”
“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好好报答我？”
“怎么报答？”
“给我生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