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没心没肺,又怎知我牵肠挂肚
自家孩子又出去了,午场节目演完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头也不回就离开,不顾玻璃门后的他伸出却只抓住空气的手和疼得绞在一起的心,对于他的一腔深情,孩子从来都视而不见。
一个人开车回了家,空荡荡的屋子最容易勾起要命的甜蜜回忆,在已经苦的失了味的泪水中掺上糖,翻涌着又提起味儿来,只是那甜不甜苦不苦的更加难受。
不一会儿,铺天盖地的雨倾泻而下,同他的泪水嘲讽着自己的可悲。
确实可悲啊,即使被撂下还是忍不住担心一早出去的小孩儿,他没带伞,淋着雨容易着凉,感冒了怎么办?有没有人送他回来?酒驾很危险。
孟鹤堂时时刻刻都想着周九良,对,他也只能想想而已,因为那孩子早就拒他千里,什么时候开始的,原因又是什么,一切起由都不得而知,他也曾试探的问过,除了凌厉的眼神什么都没有给他,再后来,就是渐渐疏远,落得这般场景。
雨越下越大,伴有阵阵雷鸣,轰炸在耳边的还有想刨根问底的欲望。他曾想把心里话说尽,其实那人都懂,可是为什么要将浓情寄薄酒,穿肠过肚后什么也不剩下,真是没心没肺之人。
想的发狠,牙根紧咬,赤着眼看着窗外,他想一头扎进雨里浇灌自己不堪的灵魂,彻底地冲刷一场或许会轻松一点。正巧,接到秦霄贤的电话:
“队长,队长夫人喝多了,先给送回来了,我待会有点急事,你能过来照顾他吗?你也知道,他喝醉了爱闹,这会正哭呢,磕磕巴巴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孟鹤堂明白那孩子闹起来真是麻烦,抽抽泣泣的话也说不利索,吐出来的字都组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队长,快来吧,我头都快炸了……”
其实不是不想去,只怕他们现在这状态去了也是徒添麻烦,况且,那孩子最不想见到的人应该就是他了。
“哎呀,队长,说句话呀,来不来?”
秦霄贤的脑瓜在对方沉默的时间里极速运转,总算是秉着胆子任性了一回:
“我不管,我真有事,先走了,你赶紧的……“
电话已经挂断了,孟鹤堂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秦霄贤应该不会走,但是关于那人的一切,他必须百分百确定才甘心。
也好,反正自己正想淋雨,那就去吧。
故意伞没拿就冲下楼,从头到脚的凉意顿时让他清醒了不少,也没去车库开车,离得不远,就那么跑着去,到周九良家楼下衣服已经湿透了,头发上的水顺脸颊滑下,旋过嘴角,有少许的流进口里,咸咸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他抬头看着从那扇窗透出的光亮,进而想到里面住着的人,为什么呢?为什么求而不得?为什么不作回应?为什么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买醉却无能为力?为什么自己的爱不被认可?为什么连哪怕一句“对不起”都没有?为什么?又凭什么?
雨持续拍在脸上,孟鹤堂没有低头,心里的不甘涌来,爱本来就是平等的,可偏偏自己一个人承受那么多。他不想忍了,也忍不了了,不问清楚谁都不好过。